从《司马法》看周代的治军理念.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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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苏州大学本科生毕业设计(论文)从司马法看周代的治军理念中文摘要司马法是我国先秦重要的兵书,在古代军事史上占据一席之地,其内涵深远,承三代峥嵘之义而又有升华。司马法成书历时弥久,不可避免带上时代的烙印,主要反映了西周和春秋时期的军法。司马法非一人之作,说是“司马之法”,姜太公与周公在其创成中起了重要作用,历多人申明,最终于战国中期由齐国大夫追论而成。本文主要就司马法来探究周代治军理念,其与军制息息相关,了解司马法反映的周代军制对其治军理念的理解有一定作用。军事制度以礼法为尊,其治军理念亦是如此,一是以仁为本,以义治之;二是以礼法治军,相辅相成;三是严格将者队伍,以求治军有道。关键词:司马法;周代
2、;军制;治军理念AbstractSimafa, as an art of war in the pre-qin period, plays an important part in the Chinese military history, including the rich content of three dynasties, and keeps pace with The Times. Simafa, which took a long period of time, inevitably carried the brand of The Times, reflected the re
3、levant military content of the western zhou and the spring and autumn period, and was a kind of hybrid. Simafa, which is not a work, is a “sima method”. Jiang Taigong and zhou gong held an important position in the founding of the Simafa, through people, and it was established by the scholar-officia
4、ls of Qi in the middle of the warring states period. The thesis explores the military management of zhou dynasty mainly through the Simafa, and combines zhou dynasty military system to help understand. The military system is based on the law of manners, and the ideology of the military is so, and on
5、e is based on righteousness. The second is to be the military of the law and discipline rite, and complement each other. The third is strictly the team of the generals, in order to control the army.Key words: Simafa,;The zhou dynasty;military system;military management前言司马法,或称司马兵法,乃先秦兵家古籍,内容丰富而古老,囊括
6、三代,尤其是周代的兵法。司马法以追溯古“军礼”为全书重点,包罗甚广,对中国古代军事思想的形成与发展有深远的影响,极具学术价值和军事价值,至今依然有时代价值。但因为年代久远,其作者、成书、真伪等皆存争议。现代学者多视其为先秦古书。作为兵书,司马法书中涉及到大量军事内容,映射出周代的军制,春秋仍承袭西周但已有变化,战国变化太大不做考察。书中涉及到不少治军理念,与军制息息相关,本文就今存司马法内容对其军制内容与治军思想进行印证,探究周代的治军理念。第一章 司马法作者与成书年代的探讨司马法是我国历史上一部争议颇多的兵书,对其作者、成书年代、真伪等方面众说纷纭。前人与今人就真伪之辩各执己说,尤其明清以降
7、学者如姚鼐、姚际恒、龚自珍等皆怀疑司马法是伪书,但随着研究的深入与各方佐证,越来越多的学者对疑伪之说持反对态度,从其本体内容的反映、与其他古籍的印证等皆可说明司马法系先秦古书,所以本文对真伪之辨不做过多笔墨,就其作者与成书年代稍作探讨。第1.1节 司马法作者考司马法的记载最早见于司马迁的史记,对于其作者的记载相对明确地见于史记司马穰苴列传,曰:“齐威王使大夫追论古者司马兵法,而附穰苴于其中,因号曰司马穰苴兵法。” (西汉)司马迁.史记卷六十四司马穰苴列传M.北京:中华书局,1959:2157.从这句话中可以看出三方对象,一是“古者”时期之人,二是司马穰苴,三是追论者。文末太史公曰:“余读司马兵
8、法,闳廓深远,虽三代征伐,未能竟其义,如其文也,亦少褒矣。若夫穰苴,区区为小国行师,何暇及司马兵法之揖让乎?” (西汉)司马迁.史记卷六十四司马穰苴列传M.北京:中华书局,1959:2160.司马迁对穰苴持怀疑的态度,可见司马法作者并非像其他兵书一样明确,而其作者考也是莫衷一是,未有定论。对此古人有相关著作和考证指向姜太公与周公,学术界对此未有定论,但对后来史记记载所涉司马穰苴和齐国诸大夫的看法出入不大。一者如解文超、伏俊琏等人认为是周公所创,即为作者,编者为后世齐威王时代诸大夫;再者未有定论,只知是古代司马兵法的遗说 金建德.司马迁所见书考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63:388.,由齐威
9、王时诸大夫追论而成。对于司马穰苴是否为司马法作者,学术界研究较为透彻,排除了这个可能性。在此,我就前人研究基础上对司马法作者作一考究,姜太公和周公在古者司马法的创成中占有一席之地,但不可直接定义为“作者”,司马穰苴只是“申明”,而齐国诸大夫可谓是“追论作者”。史记中提到“古者司马兵法”,首先要明确“古者”的时间意义,方能进行下一步研究。周礼云:“司兵,掌五兵五盾,各辨其物与其等,以待军事。及授兵,从司马之法以颁之”(清)孙诒让.周礼正义夏官司马虎贲氏M.北京:中华书局,1987:2485.可见司马法与军事有着莫大的关联,“小司马之职,掌凡小祭祀。会同、飨射、师田、丧纪,掌其事,如大司马之法”(
10、清)孙诒让.周礼正义夏官司马小司马M.北京:中华书局,1987:2364.所言能看出司马之法职能并不单一。而“司马”一名最早见于尚书牧誓,其文云“王曰:嗟!我友邦冢君、御事、司徒、司马”(清)阮元校刻.十三经注疏尚书正义卷十一牧誓M.北京:中华书局,1980:182.,这个“王”指的是周武王。关于司马的职司,周礼说到“惟王建国,辨方正位,体国经野,设官分职,以为民极。乃立夏官司马,使师其属而掌邦政,以佐王平邦国”(清)孙诒让.周礼正义夏官司马叙官M.北京:中华书局,1987:2235.,司马又设多职,例之后的周礼大司马对其职能介绍:“大司马之职,掌建邦国之九法,以佐王平邦国以九伐之法正邦国”(
11、清)孙诒让.周礼正义夏官司马大司马M.北京:中华书局,1987:2280.,司马受周天子之命管理军政之事,那司马之法含义也是明确的了。孙子兵法古注云:“司马法者,周大司马之法也。周武既平殷乱,封太公于齐,故其法传于齐”,班固在汉书中写到:“夏有甘扈之誓,殷、周以兵定天下矣。天下既定,戢臧干戈,教以文德,而犹立司马之官,设六军之众,因井田而制军赋”(东汉)班固.汉书卷二十三刑法志M.北京:中华书局,1962:1081.,可以明确的是司马法于西周就已存在,殷商虽不如其名,亦有此法。周承殷制,孔子云:“殷因于夏礼,所损益可知也;周因于殷礼,所损益可知也” 杨伯峻.论语译注为政篇第二M.北京:中华书局
12、,1980:43.,不少学者也赞同夏商周连续发展之说。古籍文献辅之以考古材料,如应公鼎铭文、黄组征人方卜辞、周公庙遗址宁风卜辞等甲骨文、金文材料 刘源.周承殷制的新证据及其启示J.历史研究,2016(2).,说明西周建立之初很大程度上继承了殷商旧制,徐中舒、张光直、王贵民等人对此皆有论述,王贵民从宗族宗庙、王制、祭礼、军礼、卜筮等各方面来论证“周承殷制” 王贵民.商周制度考信M.台北:明文书局,1989:386-388.,当然周之后的发展自是不会拘泥于殷制殷礼,由此可知周在军事上相关制度多少也会借鉴前朝,这“古者”当是包括夏商周,更多的则是西周,史记司马穰苴列传索隐谓“司马法说行兵揖让有三代之
13、法”亦是印证。对于司马法的作者,一般指向太公姜尚和周公。李卫公问对中云:“靖曰:周之始兴,则太公实缮其法。始于岐都,以建井亩;戎车三百辆,虎贲三百人,以立军制;六步七步,六伐七伐,以教战法周司马法,本太公者也。太公既没,齐人得其遗法。至桓公霸天下,任管仲,复修太公法,谓之节制之师,诸侯毕服” 吴如嵩,王显臣校注.李卫公问对校注M.北京:中华书局,1983:14.,这里就把司马法作者指向了太公。张华在博物志中云:“谥法、司马法,周公所作” (西晋)张华,范华校证.博物志校证M.北京:中华书局,1980:72.。解文超既承认司马法乃集众家合著,又认为是周公创始并不为过” 解文超.先秦兵书研究M.上
14、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7:83.,依据主要也是司马迁的史记和张华的博物志。上文说到司马的职司,这是针对于周建立之后对此的一个系统阐述,并非是周朝建立之后才有的。史记中所言“后世之言兵及周之阴权皆宗太公为本谋” (西汉)司马迁.史记卷三十二齐太公世家M.北京:中华书局,1959:1477.及之后牧野伐商纣,“迁九鼎,修周政,与天下更始。师尚父谋居多” (西汉)司马迁.史记卷三十二齐太公世家M.北京:中华书局,1959:1477.,可知武王平商王天下之前太公姜尚主兵权与计谋。孙子兵法古注也说司马法是周大司马之法,后太公封于齐,其法就传于齐地,这里没有直接说周大司马之法为太公之法,只说“其法传于
15、齐”,李卫公问对也说“齐人得其遗法”,之后齐威王使人追论等都说明齐是有这个司马之法的,并与他国相比对此法的掌握更具优势,其中齐太公姜尚功劳尤大。李靖言太公立军制,教战法,其法本就是周司马法,这是有一定道理的,但是也限定了时段“周之始兴”,在太公封齐入国后,周中央之军政民务诸事宜便不再由其管辖了,届时另一位重要人物,周武王弟周公旦则更多地指认为司马法的作者。“武王即位,旦常辅翼武王,用事居多”,周定天下后“封周公旦於少昊之虚曲阜,是为鲁公。周公不就封,留佐武王”,“其後武王既崩,成王少,在强葆之中。周公恐天下闻武王崩而畔,周公乃践阼代成王摄行政当国” (西汉)司马迁.史记卷三十三鲁周公世家M.北
16、京:中华书局,1959:1515.,后平管、蔡、武庚乱,待“成王长,能听政。於是周公乃还政於成王,成王临朝。周公之代成王治,南面倍依以朝诸侯。及七年後,还政成王,北面就臣位,歔歔如畏然” (西汉)司马迁.史记卷三十三鲁周公世家M.北京:中华书局,1959:1515.。周公掌朝政是很久的,期间治国平乱也不是碌碌而为,“成王在丰,天下已安,周之官政未次序,於是周公作周官,官别其宜,作立政,以便百姓” (西汉)司马迁.史记卷三十三鲁周公世家M.北京:中华书局,1959:1515.,天下太平之时写出周官,是时官制基本系统化。明确如张华博物志说司马法周公所作者并不多,而司马之法作为官制其一,兼周公当国治
17、乱肯定重视军政,司马法的成作与周公还是有莫大渊源的。周重传承,周始太公姜尚之法除了本人带去齐地之外,所立军制战法随着周武伐纣流传下来,周公对此不会弃之不顾。所以,司马法不能单纯说是姜太公或周公所作、始创,他们在司马法创成中的确举足轻重,周王朝平定之余,后世司马是否会增添一二也未可知,然周制与战国特色分明,因而会有“古者”之说。到齐威王使大夫追论古者司马兵法,并附穰苴于其中,这期间历时弥久,流传中多有散佚是很正常的。至于司马穰苴是不是司马法的作者,学界也是很明确地否定的,司马穰苴作为司马法的“申明”者在历史上并不是唯一的,从西周到之后的春秋战国皆有,而穰苴的申明是当时有代表性的一次申明且有载于世
18、,齐威王时“用兵行威,大放穰苴之法” (西汉)司马迁.史记卷六十四司马穰苴列传M.北京:中华书局,1959:2160.则是例证。隋书经籍志后历代官修书目都将司马法题作“司马穰苴撰”,这种说法过于夸大了穰苴的作用,实为不妥,清代四库全书总目则点明“是书乃齐国诸臣所追辑,隋唐诸志皆以为穰苴之所自撰者,非也”,对穰苴自撰司马法这个说法进行矫正是对的。除“申明”外,齐国诸大夫的追论也是对后来司马法的成书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不可将其作为作者说。后世之说几乎都是以史记为底本的,虽说法各异,但司马法非一人杜撰还是没什么争议的。第1.2节 司马法的成书年代考上文谈到司马法真伪,现学术界几乎达成共识,司马法为先
19、秦古书,绝非后人伪作,其成书并非后世。司马法的成书年代与其作者考有莫大关系,两者放在一起考量较为妥当。史记关于司马法的记载主要是三条:第一、太史公自序曰:“非兵不强,非徳不昌,黄帝、汤、武以兴,桀、纣、二世以崩,可不慎欤?司马法所从来尚矣。太公、孙、吴、王子能绍而明之” (西汉)司马迁.史记卷一百三十太史公自序M.北京:中华书局,1959:3285.;第二、太史公自序曰:“自古王者而有司马法,穰苴能申明之” (西汉)司马迁.史记卷一百三十太史公自序M.北京:中华书局,1959:3285.;第三、司马穰苴列传曰:“齐威王使大夫追论古者司马兵法,而附穰苴于其中,因号曰司马穰苴兵法” (西汉)司马迁
20、.史记卷六十四司马穰苴列传M.北京:中华书局,1959:2157.。司马迁的说法应该是可信的,也是研究成书的主要依据。研究司马法的学者对其成书的考证,总体来说分歧不大,如陈宇言先生“孕育于黄帝至殷商,创立于西周,发展于春秋,成书于战国中期” 陈宇.司马兵法破解M.北京:解放军出版社,2004:1.,又田旭东先生认为“司马法原为周之政典、军法,到战国初年已散佚,齐威王时令诸大夫追论而成” 田旭东.司马法浅说M.北京:解放军出版社,1989:22.等,明确的成型是在齐威王时或后的,而且所涉维度洪阔,在其成型的过程中并不单单涉及一个朝代或说时代,而后据此的考证也有不少。齐威王在位时期存在争议,目前公
21、认的说法是公元前三百五十六年至公元前三百二十年,也就是战国中期,这一时期司马法由齐大夫追论而成书,在此之前,司马法是存在的,史记上相关记载也很明确。明人刘寅在司马法直解中说到:“司马法者,周大司马之法也,司马掌邦政,统六师、平邦国,乃六卿之夏官,入则佐天子以治国,出则戎兵以治乱,乃王者仁义之兵也。武王既平殷乱,封太公于齐,后子仍为齐侯,故此法传于齐。桓公之世,管仲用之,变而为节制之兵,遂能九合诸侯,一匡天下。景公之世,田穰苴用之,变而为权诈之兵,遂能却燕晋之师,景公以穰苴有功,封为司马之官,后氏子孙为司马氏,至齐威王追论古司马法方成,此书又远述穰苴所学,遂有司马穰苴数十篇” (明)刘寅.武经七
22、书直解司马法直解M.长沙:岳麓书社,1992:163.,这是后人对司马迁史记记载的进一步解释,这段话中一可以看出西周时期就已存在司马法;二是春秋时期对司马法的运用因时而异,其谋略法制皆有时代特色,尤以齐国为最。清人张澎亦如此说:“按孙子注云司马法者,周大司马之法也是古者即有司马法,非穰苴始作,亦威王时附穰苴兵法于司马法中,非附司马法于穰苴兵法中也此司马法即周之政典也” (清)张澍,顾廷龙主编,续修四库全书编纂委员会编.续修四库全书养素堂文集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462.。余嘉锡先生与张澍所考无大区别,他在四库全书提要辨证中说到:“盖司马法为古者军礼之一,不始于齐威王之大夫,并不始
23、于穰苴。穰苴之兵法,盖特就司马法而申明之,而非其所创作,其后因附入司马法之中。古书随时增益,不出于一人之手,类皆如此。至于齐威王使大夫追论,疑不过汇辑论次之,如任宏之校兵书而已” 余嘉锡.四库全书提要辨证M.北京:中华书局,1980:640.。他们都对司马迁对穰苴的怀疑作出了一个说法,同时明确古书司马法随时增益,其成书亦是历时弥久。如此看来,司马法是始于春秋前的,现存司马法的内容也可作为印证,比如司马法最大特点之一的“军礼”,以军礼规范军事活动极具时代特色,与西周礼乐文明相一致,当然还有很多内容思想与其它典籍也可佐证,在此不多说。王国维先生认为中国政治文化大变革在殷、周,自周一代礼制出,自此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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