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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货币演化进程与数字货币问题探析,货币银行论文内容摘要:货币演化进程包括货币本位和货币形态两个方面,其总体趋势是走向愈加稳定的货币和愈加完善的货币制度。作为最新货币形态,数字货币广义上包含了电子货币与虚拟货币。数字货币的发展、作用与本质等问题与货币的产生、职能和本质等古老问题一样富有争议。从信誉本质来看,作为社会惯例和公共产品,将来的法定数字货币应该实现 良币驱逐劣币 。 本文关键词语:数字货币; 演化; 格雷欣法则; Digital Money:A Perspective from the Evolution of Money FENG Jing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2、 Business,North China Electric Power University Abstract:The evolution of money mainly consists of the development of monetary standard and formation of money.The tendency is a more stable money and a stricter system. Digital money,including electronic money and virtual money,comes into being with t
3、he development of the digital economy and the ICT. But there are many debates on its economic effect,role and status. In the essence of credit,legal digital money should be able to drive bad money out as a social institution and public goods. 货币 是货币经济学以及宏观经济学中最经典和最基础的范畴,对于货币的认识与研究是一个古老命题,它不仅仅是构成货币本位
4、、货币制度等 历史性 内容的基石,而且还是当代社会中货币金融政策、金融与经济体系等运行变化的决定性影响气力。随着数字信息科技的快速发展以及其推动的产业变革、经济和社会构造的变化,货币演化正在进入数字货币的新阶段,由此所牵涉的一些货币基本问题需要新考虑和再认识。 一、货币演化进程的回首 货币演化始于货币的诞生。传统理论普遍以为,货币产生于物物交换(barter economy),它解决了需求的双重偶合问题,进而提高了交换效率,并逐步固定在一些详细实物以及随后的贵重金融上。通行的经济学教学资料大都沿用了这个观点,包括最早公元前330年亚里士多德的阐述,亚当 斯密的(国富论中货币首要功能是流通手段的
5、讲法,以及关于货币商品和商品货币的分析等等 但是,也有研究对货币起源的上述观点提出了质疑1。 货币产生之后的演化进程主要包括两个方面 货币本位(monetary standard)和货币形态,前者是货币制度及变革的基本内容,后者则牵涉货币载体的详细形式以及相关技术。关于货币本位和货币形态的发展变化,经济金融学界已经构成了共鸣。 (一)货币本位 扼要地讲,货币本位发展的基本进程包括三大阶段:金属本位、布雷顿森林体系过渡时期和信誉本位。 假如考虑到贵重金属货币之前的实物货币,金属本位实际上也包含和代表了商品本位。金本位是金属本位最着名的代表,例如英国1816年正式建立金本位制,1873年德国采纳金
6、本位制,1900年美国采纳金本位制等等。但是,1914年文章,提出构建一个具备匿名性、不可追踪性的电子货币系统,这是最早的数字货币理论。姚前(2021a)以为,是David Chaum研发了E-Cash货币,引发了行业对数字货币的兴趣。 14雷曜(2020)以为,第一次 跃变 是代表银行或商业银行信誉的传统货币广泛使用了电子支付的方式,第二次 跃变 是出现了代表特定发行商信誉的电子货币,第三次 跃变 是脱离真实货币,在特定的虚拟环境中、仿造现实货币的部分特征 创造 出来的一种支付工具,一般被称为虚拟货币。 15尹龙(2000)以为,伴随着迅速发展的电子商务而出现的电子货币,是继中世纪法币对铸币
7、取代以来,货币形式发生的第二次标志性变革。 16如今更多称为 通证 (token),稍早也有人将其称为 代币 ,它是由一组组二进制数据(位流)和数字签名组成。 17欧盟委员会分别于2000年9月18日和2018年9月16日出台的 电子货币机构指令 (2000/46/EC)和 电子货币机构业务创办、经营和审慎监管指令 (2018/110/EC),将电子货币定义为电子货币发行商通过收取货币资金,发行的用于支付交易目的、且能够被其他自然人或法人接受的电子化的货币价值。 18狄刚(2021)引用了BIS下属支付及市场基础设施委员会(CPMI)提出的 货币之花 概念模型,参见(CPMI,2021)。 货
8、币之花 的最早提出参见Bech and Garrat(2021)。 19IMF(2021)以为,数字货币的概念更广泛,它还包括电子货币(e-money),即以法币表示的电子化支付机制。显然这里的电子货币,指的是传统货币的电子化(支付)。 20王信(2021)指出,国际清算银行(BIS)不以为 虚拟货币 与 数字货币 存在本质差异,欧洲银行(ECB)和欧洲银行管理局(EBA)则一直用 虚拟货币 ,并将虚拟货币定义为价值的数字化表现,强调这一价值不由银行或公共机构背书,也不必然与法币联络。 21文化部、中国人民银行等14部委联合印发的(关于进一步加强网吧及网吧游戏管理工作的通知(2007年,)和文
9、化部、商务部做生意中国人民银行同意印发的(关于加强网络游戏虚拟货币管理工作的通知(2018年),提出加强对网络游戏中的虚拟货币的规范和管理,十分是要求不得用于支付、购买实物产品或兑换其他企业的任何产品和服务,防止网络游戏虚拟货币对现实金融秩序可能产生的冲击。 222020年3月,美国财政部下属部门金融犯罪执法网络(Financial Crimes Enforcement Network,Fin Cen)发布指引规范虚拟货币的管理,将货币分为两大类:一类是货币(或称真实货币),指通常由国家发行的现钞(硬币或纸币),它们被指定为法定货币流通,并作为交换的媒介被使用和接受。一类是可转换虚拟货币,即在
10、某些环境中具有真实的同等价值,或是真实的替代品,但并不具备真实的全部属性,尤其是不具有法定货币的地位。 23徐忠等(2021)以为,比特币是世界上第一种(也是当前最主要的)虚拟货币。显然,他采取了最当代意义上的数字货币理解。 24CPMI(2021)提出 货币之花 ,对央行数字货币进行了四个关键属性的定义:发行人(银行或非银行);货币形态(数字或实物);可获取性(广泛或受限制);实现技术(基于账户或基于代币)。 25周小川(2021)谈到数字货币和电子支付时讲 如今对此已有很多讨论,但当前的讨论在术语、概念和用词上有时候实际上是各讲各话,沟通性不太好。 26姚前(2021a)以为, 但就像电视
11、信号从模拟信号走到数字信号一样,我们的概念也逐步从电子化走到数字化,如今电子货币好似已不怎么提了。 27杨小凯等将商品货币定义为不是用来消费和生产的商品,而是用来进一步交易的商品;而将纸币定义为法律制度强迫推行的便利交易的物品,但它不能用来消费和生产。他们的新兴古典一般平衡模型具体表现出了斯密的内生比拟优势,因而平衡和帕累托最优生产力依专业化水平而定,而后者又取决于交易效率。他们以为,商品货币的产生影响交易效率,因而也对生产力有重要影响;而纸币的产生会由于促进了分工而可能提高生产力(杨小凯和黄有光,1993,第397-399页)。 28这实际上就是由强调价值贮藏职能转向交易媒介职能后,主流理论
12、面对的 哈恩难题 。 29参见彼得 纽曼、默里 米尔盖特、约翰 伊特韦尔编:(新帕尔格雷夫货币金融大辞典,北京大学等译,经济科学出版社,2000年, 可接收性、支付手段和交换中介 词条(译者郭明),第一卷第3页。 30参见怀特(L. H. White)1998年所着(货币制度理论,李扬等译,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年,第6页。 31欧瑞尔和克鲁帕提(2021)以为,货币并非诞生于市场,从历史的角度看,更准确的讲法是先有货币和刺激经济的市政投资,后来才有了基于货币的商业市场(参见第57页)。 32韦森(2021)指出,除了麦克劳德、凯恩斯和熊彼特的相关阐述外, 货币债务起源讲也得到了最近几年
13、人类学、考古学的证明。门格尔、洛克都以为是物物交换产生了货币。但是考古发现,早期文明里没有物物交换,却发现有债务关系,有利息,但是没有货币。 33孙国锋(2022)指出, 传统理论关于以物易物发展到货币、再发展出借贷关系的假设并不符合事实,真相是由于交易的不同时性首先产生出借贷关系,然后债务凭证发展为货币。 34 自由银行 (free banking)指的是1837年后美国的银行制度,最早出自邓巴(Dunbar,1896)。在现代, 自由银行学派 主要倡导者怀特、多德、D. Glasner、塞加尔,尽管都倡导自由竞争原则,他们与M弗里德曼的观点不一样 后者以为,货币体系是管制经济的一个重要的例
14、外。哈耶克1978年的(非国有化的货币( Denationalising Money )对 自由银行学派 的思想发展有着重要影响。 35但怀特(White,1984)批评了 自由银行学派 ,他以为,就货币职能的可分性这一点来看,无论是交易成本论还是历史的记录,都讲明了记账单位与交易媒介这两个职能不可避免地要被绑在一起。面对计量与缔约成本最小化的外在压力,它们不可能自发地分离开来 除非存在来自立法的干涉。 36参见凯恩斯着:(货币论(上卷),何瑞英译,商务印书馆,1997年,第5-6页。 37 货币是信誉的载体,货币的本质是信誉 的讲法不是作者的创造,骆玉鼎(2000)和胡海鸥(2004)均有明
15、确的一样讲法,作者相信他们对此有过沟通和讨论。骆玉鼎(2000,第38页)以为,最早的讲法甚至能够追溯至威克塞尔,罗宾逊夫人、熊彼特都有过明确讲法。实际上,希克斯(Hicks,1982,1989)、V. Chick(1986)和莫尔(Moore,1988)均提出了 信誉货币 (credit money)的讲法。 38参见A. S. Hornby着:(牛津高阶英汉双解词典(第四版)(李北达编译,商务印书馆、牛津大学出版社,1997年,第333页), credit 的第一词义共有四条解释,第一条为 permission to delay payment for goods and services
16、 until after they have been received; system of paying in this way (赊购;赊购制度)(作者注:实际上应译为 支付;支付制度 ),第三条为 sum of money lent by a bank,etc; loan (借款;贷款); credit 的第三词义则专指 belief; trust; confidence (相信;信任;信赖)(作者注:应译为 相信;信任;自信心 更妥,参见彼得 纽曼、默里 米尔盖特、约翰 伊特韦尔编:(新帕尔格雷夫货币金融大辞典,北京大学等译,经济科学出版社,2000年, 信誉创造 词条(作者为J.
17、S. G. Wilson),第一卷第506页)。 39骆玉鼎(2000,第29-30页)以为, 交易货币化是一种间接交易,而间接交易区别于直接物物交换的特征就在于其断裂性 , 直接物物交易(或交换)是在信誉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 ,这里,他把信誉初步界定为 感情储蓄 。对于后一讲法,作者以为,直接物物交换应该是在对使用价值需求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不管是 一锤子买卖 还是经常化行为 );作者赞同前一讲法,并以为, 信誉 是在货币出现后的一个范畴,与货币的支付手段职能密切相关(,1867)。 40参见希克斯着:(经济史理论(厉以平译,商务印书馆,2005年),第61-63页。希克斯继续解释, 固然国王
18、的货币开场是通过市场气力应用的,但由于对国王明显有利,结果货币一经应用,国王便不肯放弃了。他从铸币中直接获利,但因而而产生的间接利益当然更为重要。假如他能够获得货币收入,他会把货币用掉,获得大批实际的商品,而较之他直接从实物税中可能得到的东西,品种更多, 用处 更广。 41参见着:(资本论(第一卷)(编译局译,人民出版社,1986年),第146-160页。 42参见彼得 纽曼、默里 米尔盖特、约翰 伊特韦尔编:(新帕尔格雷夫货币金融大辞典,北京大学等译,经济科学出版社,2000年, 信誉创造 词条(作者威尔逊、译者王娥),第一卷第506-508页。 432022年5月6日,第二届数字中国建设峰
19、会在福建省福州市开幕。在这次论坛上,国家网信办发布了(数字中国建设发展报告(2021年)。 44根据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的(G20国家数字经济发展研究报告(2021年)计算。 45当然,现有的金融货币体系缺陷也是促使数字货币诞生的原因之一。例如,贾丽平(2020)指出,国际货币体系三个缺陷是导致比特币产生的重要原因 一是缺乏可信的 锚 ,二是特里芬难题,三是缺乏国际协调机制。 46布劳德本特(2021)大胆预测,很可能将来我们使用比特币来进行支付,而不是英镑、美元或欧元。 47当然,银行正在研究发行央行数字货币(Central Bank Digital Currency,CBDC),这在弥补私人
20、数字货币缺点的同时,可能会对现金、银行存款等货币供应与需求产生影响 甚至银行的信贷供应(布劳德本特,2021;周光友和施怡波,2021;谢平,2020)。 48布劳德本特(2021)指出, 分布式记账 初次被使用的结果是创造出了比特币,这是一种与洗钱和网络毒品市场相联络的虚拟货币。 492021年4月,美国在线零售公司(Overstock)开发了一套基于区块链技术的证券交易系统平台。 50范一飞(2021)指出,法定数字货币会对经济和社会各个方面带来深入影响,尤其对金融体系的影响更为深远。当前对这些影响还无法进行准确评估。 51由于数字货币使存款(M2-M0)向现金(M0)的转化变得特别便捷,
21、金融恐慌和金融风险一旦产生也会加速传染,加剧对金融稳定和金融安全的毁坏性。 52主要原因在于,当前流行的数字货币非央行发行,理论上不受干涉;其匿名性使它具有像现金一样隐藏交易的能力,这使得数字货币能够逃避监管政策。 53陈海波和聂舒(2022)以为,数字货币本质上是传统电子货币从账本层面的一种技术创新。一般来讲,假如没有对数字货币十分定义,数字货币指的就是电子货币。 54纸币作为信誉本位下的法币,其商品属性基本消失,只剩下国家保证(或强迫)的债务属性。 55贾丽平(2020)以为,比特币具有所讲货币的价值尺度、流通手段、支付手段、贮藏手段、世界货币的职能。 56参见李文红(2021):固然各国
22、对私人数字货币能否为金融工具意见不一,因此暂未将商户或个人单纯购买、持有、出售或开发私人数字货币的行为纳入金融监管,但对于与数字货币相关的金融活动,则普遍以为应至少根据其业务属性纳入相应的监管框架。 57以 劣币驱逐良币 而着称的格雷欣法则讲的是,在金属本位下,社会流通中的劣币会越来越多并最终排挤了良币(Bad money drives out good)。教学材料上或者主流观点也是这样以为,例如加尔布雷思在(货币简史中讲, 也许这是唯逐一个从未遭到挑战的经济学定律,理由在于从未有一个真正的例外 。实际上,例外在西方和中国都存在。乔恩在(货币史谈及 1776年前的世界货币 时指出, 某些(欧洲
23、)国家的货币就不可避免地用得比其他国家的货币更广泛 假如允许对格雷欣法则进行变通的话,那么这就是 良币驱逐劣币 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时期 。乔恩的例子过于广泛和宽松,格雷欣法则最重要的反例来自中国汉代。赖建诚(2018)指出, 依我当前所知,(良币驱逐劣币)只要在西汉的文帝、景帝时期发生过。它会发生的三项条件是:(1)不规定良劣币之间的交换比例,也不规定好钱与烂钱的购买力一样。(2)鼓励民间自由铸币(放铸)。民间的铸币者,为了让自个的钱(商品)在市场更有竞争力,就相竞提升货币的质量(提升成色),良币就逐步把劣币驱逐出去。(3)设衡钱法,让好钱与坏钱在市场交易时,可公开评选质量,让收授双方对钱币的质
24、量,在讯息上能公开、对称。 可见,格雷欣法则不是普遍规律,良币能够驱逐劣币。 58参见(新帕尔格雷夫货币金融大辞典(第二卷)第747页。 59尽管都倡导自由竞争原则,M弗里德曼与哈耶克等人在自由银行上的详细观点并不一样。弗里德曼(Friedman,1994)以为,鉴于货币对一国宏观经济的重要性,其必须由管理。而哈耶克(Hayek,1978)以为只要废除对货币创造(money creation)的垄断,才能实现价格水平稳定。多德(Dowd,1996)讲, 我坚信市场通常起作用而一般失败 市场为复杂问题找到巧妙解决方案的能力经常给我留下深入的印象 , 而自由银行业恰好是金融服务业的自由贸易 在这个
25、领域的干涉 金融监管体制,存款保险制度,银行救援等等 看样子得分至少有点像在其他经济部门的干涉那样惨淡。 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给了自由银行观点一个残酷而有力的回答,但是简单地把干涉和改良完善金融监管划等号并不妥当。实际上,上一次大危机导致1933底美国约一半的银行倒闭 超过了4000家。经过11年之后,1945年只要1家银行倒闭。原因就在于,大危机后成立的美国联邦储备保险公司结束了失控的银行业混乱。而中国汉代文景之治时的放铸,并不是完全撒手不管,而是通过积极立法和执法,监管保证了货币质量和信息公开。 60货币的核算功能是公共产品,而支付清算是准公共产品。姚前(2021b)以为,私人准数字货币不具备提供 清偿服务 和 核算单位价值稳定化服务 等公共产品服务的能力,唯有法定数字货币才能胜任这一角色。 612022年6月18日,Facebook发布Libra白皮书,它的第一句话是:Libra的责任是建立一套简单的、无国界的货币和为数十亿人服务的金融基础设施。 62周小川(2021)以为私人部门有时候可以以做基础设施,但他强调,私营部门假如介入金融基础设施建设,必须具有公共精神。所谓公共精神就是,他准备为公共服务,而不是准备利用搞基础设施的特权或优势,太多地为自个个人或个体谋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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