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未见.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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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杏花未见老屋后面,有株杏树,不知年岁。听妈妈说,在她嫁过来时,树便存在了,年龄比老屋还老,爽性,就叫老树吧。老树不算高,也许和厨房平齐,枝干虬实黑绿,比奶奶那双操劳了一生的手,还粗糙。尤其在冬季,老树上那密密麻麻的褶皱,满是时间游走过的痕迹,比老屋那堵爬满青苔的老墙,更沧桑。如今,老树已经不在了,和老屋一起,消逝在辞旧迎新里。老树陪伴了老屋那么多年,早已情许三生,自然要同生共死,我也只能这样劝慰自己。不过,我还是要将老树的故事写下来,记忆总是不牢靠,抵不过岁月蹉跎,有些人和事,唯有将他们安置在文字里,才放心,才妥当。不过是二三月,春寒照旧料峭,杏花便开了。老树还没来得及长新叶,一朵朵小花,盘在
2、枝干上,撒娇。十二月花令中,杏花是二月花神。杏花初开,和桃花形似,只是色略淡,像搽了胭脂的少女,娇俏得可人。岁月渐丰,花色会越来越淡,及至落时,大多是如雪的白,描一点腮红。像历经沧桑的女子,在光阴中修行一番,最终素净下来,不再计较风月得失。不像桃花,只是一味地粉嫩下去,娇艳得逼人。小时候,我最喜爱杏花飘落的季节,风一扬,杏花纷纷下,像雨。而小院里,铺了一层落花,像毯,美得惊人。王安石在北坡杏花诗中,把杏花飘落比作纷飞的雪。“一陂春水绕花身,花影妩媚各占春。纵被春风吹作雪,绝胜南陌碾作尘。”我个人觉得,“妩媚”二字是不准确的,杏花的美,是素,是清雅,如同文雅的少女,她不张扬,不妩媚。不过,写杏花
3、的诗究竟没有桃花多,看在王公将飘落的杏花写得如此超凡脱俗,也就计较不得了。我还生吃过杏花呢,现在说来,着实好玩。那时,学古诗,有“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一句,我始终新奇,杏花村有没有全年开满杏花?那里是不是用杏花酿酒?有一年,杏花开得正酣,在院子里,都能碰一鼻子香。看着地上散落的杏花,我忍不住捡起一片,轻轻咬上一口,清清甜甜的,花香钻入喉舌,便连着吃了几片。妈妈看到,慌张制止了我,说你吃了杏花,明年它就不开了。害得我,在接下来几天,始终担忧明年杏花会不会开。其实,妈妈不过是担忧落了地的杏花,不干净。后来,奶奶告知我,杏花是可以吃的,不过得用水煮一下,凉拌,她们小时候是常常吃的。再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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