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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文史博览 理论 # 2006# 12 五代吴越国治国方针浅析 曾国富 摘要五代乱世,大小军阀纷纷反叛中央, 僭伪 ” 割据。钱镠凭借军功迅速崛起,成为割据吴越之主。其势力壮大,民望高 涨的重要原因之一是 禀号令于阙庭 ” ,表现出对中央政权的忠心耿耿,因而人心凝聚。吴越建国后,前后几任国王都致力于贯彻 保封疆于边徼 ” 的治国方针,戢兵安民,发展生产。在这一方针的指导下,吴越国社会稳定,经济发展,文化昌盛。 关键词吴越国;中原王朝 ;钱镠 ;钱俶 中图分类号 :K243 2 文献标识码 : A 文章编号: 1672 - 8653 ( 2006)12- 09- 02 吴越是五代时期割据于今浙江
2、、江苏一带的小国,为 “ 十国 ” 之一。其奠基开国之主钱镠起身平凡,从军为将,屡战屡捷,平步 清云 ,颇富传奇色彩。钱镠之后,吴越国历经四主统治,四主在 位,长则 30年,短则半载,为守成之主。作为守成之主,吴越国这 四主与当时南汉、马楚、王闽等国内争不止、杀戮不休的守成之主 相比,迥然不同。他们尊奉钱镠遗训 ,始终不渝地尊君睦邻,戢兵 爱民,使吴越国维持了半个多世纪的和平安定局面,是十国之中, 国几最小而 “ 祚 ”却最长之国。吴越国半个多世纪 的政治,最富 特色的一点,用最后一位吴越国王钱俶的话说,目卩 “ 禀号令于阙 庭,保封疆于边撤 ” 。这也是吴越国的治国方针。这一在当时富 有成效
3、的治国方针颇有值得关注和探究之处。 尊奉中原王朝,以藩镇自居,通过频繁而丰厚的贡献以维持 与中原王朝的政治联系, BP“ 禀号令于阙庭 ” ,是吴越国自始至终 坚持的政策 ,尽管第一位吴越国王钱镠曾一度 “ 僭伪 ” “ 命所 居曰宫殿,府署曰朝廷,其参佐称臣,僭大朝百僚之号,但不改年 号而已 ” 。 钱 镠 崛 起 于 普 通 民 家 , “ 自 乾 符 之 岁 , 便立功劳 ,至于天复之初,已封茅土 ” 。这靠的是什么?是对唐朝 的 “ 忠心耿耿 ” ,以及在唐末藩镇割据,不向或少向中央政权贡赋 的历史背景下,对中央政权的频繁贡献。钱镠临终之际 ,告诫其 子孙,要 “ 嗣子承家,但守藩臣之
4、分 ” ,切勿妄自尊大,失去中原王 朝的支持自为厉阶,更寻覆辙 ” 以后的几任 吴越王实际上都严格奉行了父祖的遗训。 第二位吴越国王钱元瑾,继位之前,为吴越国军事统帅,率师 多次与毗邻的吴国(后改称南唐 ) 军队作战,显示出了不凡的军 事指挥才能,一再受到后梁王朝的敕授。钱镠死后,钱传瑾因有 军功得继王位,改名元 瑾。应顺元年 ( 934),被后唐册封为吴越 王。第三位吴越国王钱弘佐,天福六年 ( 941)九月被后唐授为吴 越国王。后晋时,建安(今福建建瓯县)为淮南所攻,后晋王朝授 钱弘佐东南面兵马都元帅,有随便宜兴师击讨之权。 “ ( 弘)佐寻 遣舟师进讨,淮人大败,以功加守太师 ” 。后汉
5、建立伊始,钱弘佐 又 “ 首献琛赆 (进贡的财物 ), 表率东道,(后 ) 汉祖嘉之,授诸道兵 马 都 元 帅 ” 。 第 四 位 吴 越 王 是 钱 弘 傢 , 天 福 十 二 年 (947)六月继位,八月被后汉王朝册封为吴越王 ,钱弘傢 “ 遂遵 (后)汉主正朔 ” 。 最后一位吴越国王钱俶 ,后汉乾祐元年 (948)正月继位 ;次年 三月受后汉册封为吴越国王 。广 顺二年 ( 952),后周授予钱俶天 下兵马元帅称号。后周封授钱俶天下兵马元帅,旨在让吴越国密 切配合后周的军事统一行动。后周是五代国力最强,统治者又最 励精图治的一个中原王朝,有志于重新统一中国,结束半个世纪 的分裂、割据、
6、混战局面 ;而后周要翦灭南方强大的南唐王朝,不 能不取得吴越国的支持和配合。钱俶在接受后周 “ 天下兵马元 帅 ” 封 授之后,即大力整饬军队,加强训练。显德二年 ( 955)十一 月,后周展开对南唐的军事行动。次年正月,周世宗亲征 ,下诏吴 越国王钱俶 “ 以国兵分路进讨 ” 。钱俶奉命 :“ 癸末 ,命丞相吴程、 前櫂州刺史鲍修让、中直都指挥使罗晟攻常州。癸已,遣都指挥 使路彦铢侵宣州,罗晟督水师次江阴,以俟周师。 ” 建隆元年 (960),后周殿前都点检赵匡胤称帝 ,国号宋。北宋在立国当年即 授钱俶 “ 天下兵马大元帅 ” 称号,开宝元年 ( 968)封钱俶为吴越国 王。宋初,后周一些地
7、方节度使举兵反叛,宋帝亲征。吴越国对 北宋的平叛战争也给予了支持,如建隆元年九月,宋帝亲征李重 进,钱俶就遣上直都指挥使孙承祐率师至润州以应之;乾德二年 (964)十一月,宋师伐(后)蜀,钱叔也 “ 命 亲从都指挥使、行军司 马孙承祐等率师会焉 ” 。 开宝七年 (974)七月,宋诏吴越国出兵伐南唐 ,配合北宋的统 一战争,要求吴越国王钱俶 “ 开兹讨伐,必罄忠勤 ” 。钱淑于是亲 率镇国、镇武、亲从、上直等都指挥使王谔等五万余人,自国城杭 州出发,协助北宋平南唐。 平南唐后,宋太祖在给钱俶的谕旨中,高度赞扬钱俶 “ 克毗 陵,有大功 ” ,并令其入觐。为迎接钱俶人觐,宋太祖特敕遣供奉 官张福
8、贵等开古河一道,自瓜州口至润州江口,达龙舟堰,以通吴 越国王钱俶舟楫。宋太祖还亲临钱俶将要人住的礼贤宅, “ 躬自 阅视 ” 。钱淑入京后,宋太祖又 “ 特赐剑履上殿,书诏不名 ” 的殊 怍者简介)曾国富,男, 1962年生,湛江师范学院历史系副教授 (广东湛江, 524048)。 基金项目)湛江师范学院重点科研项目资助 (编号 : W0506)。 9 1994-2012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http:/ 五代吴越国治国方针浅析 礼,以表彰钱俶 “ 克常、润之土宇,辅翼
9、帝室 之功。 钱淑认识到统一已是不可阻挡的历史潮流,顺之者存,逆之 者 ,于是下令吴越国 “ 凡御敌之制悉除之 ” a太 f.兴菌 .年 (W8),在闽帅陈洪进 “ 纳土 ” 的影响下,五月,钱俶也决矩 “ 纳 士 ” 。在给宋太祖的上表中,钱俶情辞恳切地说: 臣伏念祖宗以来,亲提义旅,尊戴中京 ( 中原王朝),略存两 浙之土田,讨平 -方之僭逆,此际盖隔朝天之路,莫谐请吏之心 然而禀号令于阙庭 ,保封疆于边徼,家世承袭,已及 |年。今 #幸 遇皇帝陛下嗣守丕基,削平诸夏 ,凡在率滨之内,悉妇舆地之图 , 独 K - 邦,僻介江表,职贡虽陈于外府,版籍未归于有两。尚令山 越之民,犹隔陶唐之化
10、;太阳委照,不及薛家; #雷发声,兀为聋 俗 .则臣实使之然也。愿以所部十三州、一军、八十六县,户 子 - 万六 W八 十 、 兵 一 十一 万 五 千 三 _f 六 , 献 于 下 执 12U CS2 ,) 钱俶的 “ 纳士 ” ,得到宋太祖的嘉奖。 旲越 ISI “ 禀号令于阙庭 也许会被视为 “ 懦弱 ” ;然而,这恰 恰是其在恶劣环境中得以自存并发展的条件和奥秘!与那些勺 中原政权分庭抗礼而受攻击或争权夺利自相残杀的割据政权相 比 ,这不失为明智之举。 吴越国开国之主钱鏐原来志向远大,有兼并淮南之志;但历 经多次争战而徒劳无益之后,钱鏐认识到战争对社会对民众的危 害保封疆 ” 成了钱氏
11、政权施政用兵的重要依据。钱鏐勤恳贡 奉中原王朝,远交契丹、高丽,与吴(南唐)、闽、楚等国睦邻,为的 都是 “ 保封疆 ” ,为吴越民众营造一个和平安定的政治局面,与民 休息,发展经济。 第二任吴越国王钱元瑶继位,遵奉其父遗命, “ 去围仪,川藩 镇法 ” ,m( 即名义上沍属中原王朝,以藩镇屈,以维 持吴越地区的安定 。元灌即位驾年即 “ 赦境内今年租税之半 ” , 后又 “ 除民田荒绝者租税 ” ,以减轻民众负担;同时设置择能院, “ 掌选举殿最 通 过 选 拔 贤 能 以 治 国 安 民 。 ” 钱 元瓏在位十年,与乃父一样是一位励精求治之主。钱元權死后, 后晋命宰相和凝撰神道碑,对钱元灌
12、的治国治军才能赞誉有加, 谓其 “ 宥典有则,去甚(严酷 ) 去奢 ” ;“ 抚众以惠,待士持谦。事必 有恒,政皆求理。抚弱遏强 ,先人后己 ” ; “ 礼延耆硕 ,令肃权豪 ” ; “ 禁赛戢兵,取威定霸 ” 。由于治国有方,使得 “ 庭趋忠烈 ,府集英 髦 ,人才济济,并且 “ 阜康蒸黎,廓清边鄙 ” 。 m79神道碑 文尽管有溢美成份,但并非毫无根据的阿谀之辞。钱元谦统治十 年,吴越国 “ 人情翕然 ” 。封建史家对钱元瑶的评价也是较高的 . 谓 “ 其恪遵治命,保慎名器 ,足守一代之簕业焉 第三任吴越国王钱弘佐,继位之初也 “ 命境内给复(免租赋) 年,诸关梁禁制悉从除减 ” ;又 “
13、 命田园有隶道官佛存比入赋税 者,悉免之 ” 。 12)1 这有利于民众的生活、生 产及商 品流 通,经济繁荣。钱弘佐虽 4岁继位,但年少 -时不幼稚,在其父祖 的政治作风的影响下,已颇具政治能力。史载他 初嗣位, “ 温 恭, 好书,礼士,躬勤政务,发搪奸伏,人不敢欺。民有献嘉禾片,弘佐 问仓吏: 今蓄积几何? 对曰: 十年 。 王 U: 然则甲食足矣,可 以宽吾乃命复(免除 ) 其境内税三年 第四任吴越王钱弘傢虽在位仅半年,即因为 “ 以礼法绳 K, 宿 将旧勋,不甚优礼 ” 而被军将兵变废黜,在政治舞台上 M花一现 , 没有太多建树 ;但北宋时,宋真宗、宋仁宗在追赠钱弘惊的诰、敕 中,都
14、赞美钱弘傢 “ 廪刚正之德 “ 敷友让之风 、 “ 明敏严毅 ” 、 “ 挺忠孝以无遗 ” ,有 “ 大庇吴越之民 ” 之志 211 fti此可 推知,如果假以时日,钱弘侮也为是一位安国保民 的有为之主。 最后一任吴越国王钱俶,即位伊始即力行德政,先是 “ 赦境内 租税 ” ,后乂 “ 下令每岁租赋逋者悉蠲之,仍岁著为令 ” , 以法令形 式蠲除 “ 租赋逋者 ” 的负担 ,以免地方官吏将之转嫁给其他民众 钱俶不仅仅是 满足了 -暂时或部分减免民众租赋,他还认识到,要 让吴越民众休养生息 ,根本途径是开 1荒地,发展生产 ,, 于是,即 位次年 ,钱俶即 “ 募民能垦荒田者,勿收其税,由是境内
15、无弃田 。 ” 用免租税的办法鼓励民众多 _鼠荒 ,曾有大 FS“ 请纠民遗丁以增 赋 ” 。这在南汉、闽等政治败坏之国,提议者是会得到统治者嘉奖 并蚩用的,然而在吴越国却行不通 .钱俶令 “ 杖之国 f丨 ” , 以儆效 尤 ,:v 1 钱俶还绀织军队屯垦, “ 置酋田卒数 f人,以淞 江辟上而耕 :2: w ” 在 积极发展生产,减轻民众负担的间 时 ,钱俶还重视军队的建设和训练,以提高战斗力,故能战胜南唐 军队的来犯。 吴越 W推行睦邻政策,养兵蓄锐而又禁暴戢兵,故能维持吴 越 方几十年的和平。但吴越闰在钱元瑶及钱弘佐当政时,都曾 出兵人闽,这 4其 “ 保封疆 ”11 策是否相违?笔?
16、 ;认为,这实际上 是吴越国 “ 保封疆 ” 的一种 “ 以攻为守 ” 的手段。吴越出兵闽国, -般是在闽国 发生内乱,或者南唐人侵闽国的危急情况下发生 的,而作恃强凌弱的无道行为。闽既为吴越与 M,和睦共存,如兄 弟一般,合力即可抗衡毗邻的强 M 南唐。而闽内乱,生存出 现危机,吴越按兵不动,则闽国有可能被南唐所兼并。那时候,唇 亡齿寒 , 吳越国唧里还有能力 “ 保封疆 ” ? 另外,尽管几任吴越国王都一再下令减免 K.众租税,但不可 否认,吳越国民众在小国寡民的历史背景下,经济的负担比 -统 的唐朝时有所加重。但几任吴越王,除钱元遛 “ 性尤奢僭 ,好治宫 室 ” 外,生活都较俭朴 ;吴
17、越国宫员的俸禄也不卡掙,旧五代史 卷 133谓 “ 其班品亦有丞相已下名籍,而禄给莴薄,罕能 I1:济 那么,吴越国的赋敛所入用到哪儿去了? 是用于养兵 , :始用 于给中原王朝频繁而半厚的贡奉 u而养兵备战以及争取中原王 朝的庇护,却是吴越国 “ 保封疆 ” 的必备条件。 封建史家对丁几任吴越国 E在历史丨的地位和贡献都给予 了充分的肯定 ,, 旧五代史 M卷丨 33) 史自唐末乱离,海 内分割,荆、湖、江、浙,各据 方,翼子贻孙,多历年所 ” ;而 “ 唯钱 氏之守杭、越,逾八十年,盖事大勤 T.之节,与荆楚、湖湘不侔矣 :,” 十国 #秋作者吴仟 E也认为: “ 钱氏据有 两浙,几及 W年,武肃 (钱鏐 )以来, #事中国(中原王朝),保障偏方,厥(其)功 R 矣 .” 2 (这些都是对吴越阐 “ 禀号令于阙庭,保封疆于 边激 ” 治国方针政策的充分肯定。 参考文献 1 (宋)薛居正等,旧五代史 M,中华书局, 1976。 2 (清)吴任臣,十国春秋 M,中华书局, 1983。 3 (宋)司马光,资治通鉴 M,古籍出版社, 1956。 (责任编辑 :黄涯) 10 1994-2012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ht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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