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西艺术美学交汇点_意境_与_有意味的形式_潘繁生.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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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从这 一变 化轨 迹人 们 可以 感受 到 : 中 西艺 术在 近现 代正 在走 向合流 合致 。 “ 意境 ” 与 “ 有意 味的形 式 意 ” 形 ” 指作 品中 被表现 对 象 的 内 在生 命 力 或 内 在 精神 指 作者 的 人 格 性 情 或 内在 精神 指作 者 “ 替 他 人作 嫁 衣 裳 ” 所传 达 的 “ 人 类的 共同 声 音 ” 谓 “ 境 ” 指 作品 中由 物象 材 料构 成 的 形 象 体 系或 形 式 结 构 “ 意 象 ” “ 意 象 ” 与 “ 意 境 ” 基本 涵义 是一致 的 不 同的 是 “ 象 ” 往往 被 当 作 单个 的形 象 ; 而 “ 境
2、 ” 当 然 包 括 单 个形 象 但 更 是 指 一种 形象 体系 指 由 众 多集 合 形 象 组 合 的作 品 的 形 式结 构 一部 成功 的作 品 自 然需 要某 个形 象 来表 意 而 更重 要 的 是 以一 种 形 象 体 系 集合 的 形 式 结构 来表 意 。 “ 意 境 ” 核心 尚意 而 , 第 3 卷 第 1 期 2005 年 3 月 淮海工学院学 报 (社会科学 版 ) Journal o f Huaihai Institute o f T echno log y(S oci al Sciences Edit ion) Vo l.3 N o .1 M ar .2005
3、 文章编 号 :1008-3499(2005)01-0040-04 中西艺术美学交汇点 :“ 意 境 ” 与 “ 有意味的形 式 ” 潘繁生 (淮海工学 院 中国语言文学 系 , 江 苏 连云 港 222005) 提 要 :通 过 对 “ 意 境 ” 和 “ 有 意 味 的 形 式 ” 两 个 艺 术 美 学 范 畴 的 比 较 分析 , 阐 释 了 中 西 艺 术 美 学 内 在 精 神 的合 致 与 汇通 , 从 而 为 中 西 艺 术理 论 寻 找 到 现 代 的 对 话 平 台 , 指 出 “ 意 境 ” 和 “ 有 意 味 的 形 式 ” 的 共 同 点在 于 强 调 “ 意 ” 和
4、 “ 意 味 ” 的 传达 , 反 对 形似 。 关 键词 :意境 ;有 意 味 的 形式 ;中 西 艺术 美学 ;交 汇点 ;合致 ;汇 通 中 图 分类 号 :J 01 文 献 标 识 码 :A 对 于 中西 艺 术 美 学 的 理 解 , 许 多 人 认 为 :中 国 古 代艺 术 是 表 现 的 , 而 走向近现代 , 则是写实的 ;西 方 的古代艺术是写实的 , 而走向近现代 , 则是表现的 。 笔者认为 , 这一基本判断相当允恰 , 它道出了中西艺 术创作发展变化的轮廓轨迹 。 , 而这 种合流的理论标志就是 ” 这 两个理论范畴内质的 一 、 “ 意境 ” 的 基 本 精 神 “
5、 意境 ” 是中国古代艺术创作和欣赏的价值标准 和艺术精神之一 , 与西方早先的写实主义有着明显 不同 的 美 学旨 趣 。 这 里 笔 者 先 对 “ 意 境 ” 基 本 涵 义 作 拆分理解 , 然后再指出其独特的美学精神 。 如 果 将 “ 意 境 ” 拆 分开 来 , 可以将其分 为 “ 意 ” 和 “ 境 ” 两部分 。 “ 指在创作意图 的指导下渗透融合 于整个作品形象体系或形式结构中的意义和意味 。 这种 作 为 作品 意义 和 意味 的 “ 意 ” , 与 “ 形 ” 是相对 的 概念 。 “ 是指属于外在的可见可听的物象形态的 东 西 , 而 “ 意 ” 则 是 内 在 的
6、、 无 形 的 属 于 精 神 和 观 念 形 态 的东西 。 具体 地 讲 , 它可以 分 为下面三点 :第 一 , , 与 此 相 匹 配 的 有 “ 神 ” 、 “ 传 神 ” 、 “ 神 似 ” 、 “ 不 似 之 似 ” 、 “ 气 韵 ” 、 “ 神 韵 ” 等 范 畴 ;第二 , , 与 此 相 匹配的 有 “ 性 情 ” 、 “ 风 骨 ” 、 “ 心 ” 等 范 畴 ;第 三 , , 与 此 相匹配的 有 “ 寄 托 ” 、 “ 寄 兴 ” 、 “ 寄 言 ” 、 “ 意 致 ” 等 范畴 。 在 中 国 古代 , 只 要 具 备 了 上 述三个方面中的某一项内容 , 都可视
7、为有 “ 意 ” 。 而 上述三项内容如果从作者的精神世界向作品的物态 世界生成的角度来考察 , 那便是作者在一定的创作 意图的指导下 , 将作者的内在生命感受或内在生活 、 内在现实渗透和融合于整个作品的形象体系或形式 结构中 , 从而构成作品的意义和意味 。 所 , 是 。 唐 代 以前 , 中 国 没 有 “ 意 境 ” 这 样 的 表述 , 只 有 “ 意 象 ” 这样的表述 , 。 , 是 指 通 过 “ 象 ” 来 传达 “ 意 ” ;“ 意 境 ” , 则是 指 通 过 “ 境 ” 来 传 达 “ 意 ” 。 所 , , , 。 因为 , , , 这 大 概 也 是 中 国 古
8、代 由 “ 意 象 ” 表 述 转 变 为 “ 意 境 ” 表 述 的 原 因 所在 。 上 述 理解 , 是 对 中国古 代 “ 意 境 ” 说的 最 基本 把 握 , 但还不是其独特的核心精神 。 应当 体现以下两个方面 。 第一 , 。 所谓尚意 , 就是将 “ 意 ” 看作维系作品生命的东西 , 将 “ 意 ” 视为评价艺 术 作 品 艺 术 高低 的 价 值 尺 度 。 王 弼 在 明 象 篇 中 表 达 了 这一意思 :“ 夫象者 , 出意也 ;言 者 , 明象 也 。 尽 意莫若象 , 尽象莫若言 。 言生于象 , 故可寻言以观 象 ;象 生 于 意 , 故寻 象 以观 意 。
9、” 这 段话讲的 是 “ 言 ” 、 “ 象 ” 、 “ 意 ” 之间的 关 系 , 其 中 “ 意 ” 是 交 流的最终 目 的 , 是 第 一 重 要 因素 , 而 交 流 中 的 “ 言 ” 和 “ 象 ” 均 为 手 段 , 是为 “ 意 ” 服务的 。 对此 , 韩国学者闵周植曾说 : “ 东方艺术思想的本质特征是把包括造型在内的艺 术 创 造 , 视 为 心 的问 题 , 并 以 心 表现之 。 当然 , 所 收稿日 期 :2004-12-28 ;修订日 期 :2005-01-16 心 境 和 精 神 艺术 是由 艺术 家将 自 己 生 命 的 根源 以 各 种 艺 术 形 式表
10、现出 来 反 形 似 以 “ 意 ” 主 “ 形 ” 以 “ 意 ” 带 “ 形 ” 以 “ 意 ” 造 “ 形 ” 不 把艺 术形 式看 作是 对客 观 事物 的记 录或 照 相式 的 摄 取 “ 意 境 ” 说 不以 是否 与客 观事 物 相象 作为 评价标 准 而是 主张 有意味 的形 式 ” 是对 西方 早期 古典的 “ 美 在 形式 ” 理念 的扩 展 与 深 化 “ 有意 味 的 形 式 ” 强 调 的 是 “ 意味 ” ;“ 有 意 味 的 形 式 ” 则 是 强调 表象 和图式 应当 表现 人的 某种 无形 的观 念世 界 的东 西 并 以此 作 为 一 条红 线 贯 穿 于
11、可 以视 听 的 表 象图 式之 中 。 重 心 在于 “ 有 意味 ” 而 不 是 在 于 “ 形 式 ” 尽管 形式 的样 式 、 模型 可以不 同 但 它必 须与 “ 意味 ” 结合 和 关 联 起 来 才有 艺 术 价 值 。 不 同的 形式 仅仅 是 手段 有 “ 意 味 ” 才 是 目 的 苏 珊 朗 格 虽 然 贝 尔没 有给 “ 意味 ” 作解 释 “ 意 味 ” 是 关 于人 的主 观心 灵所 能 包 容 的 一 切 经验 而人 的 主 观 生命 经验 的东西 就是 情感 循 着 苏 珊 朗 格 的 理解 似乎 可 以 得 出这 样一 个结 论 : 艺 术 表现 了 创 造
12、主 体 的内 在 精 神 世界 即 “ 有意味 ” 而 “ 有 意味 的形 式 ” 是 通过 有形 的 形式 表现 了无 形的 内在 精神 世界 形式 是依 附 于 “ 意 味 ” 的 。 , , 第 1 期 潘繁 生 :中西艺术美学 交 汇 点 :“ 意 境 ” 与 “ 有 意味的形 式 ” 41 有的艺术都表现人类生命的感动 , 有形与心的两面 , 但相比之下欧洲的艺术重形轻心 。 东方艺术可称之 第二 , “ 。 “ 有意味的形 式 ” 就是 为 心 境 艺 术 或 精神 艺 术 。 简言之 , , 。 ” 闵 周 植 对 东 方 艺 术 所 作 的 “ 心 境 艺 术 ” 和 “ 精
13、神 艺 术 ” 的 概 括 , 实 为 中 国 古 代 “ 意 境 ” 论 的 “ 尚 意 ” 思 想 的另类表述 。 第二 , 。 所谓形似 , 就 是将艺术当作对客观事物的实录或照相式的摄取 , 并以此作为评价一件艺术品优劣 、 高下的价值标准 , 也就是说艺术作品越与客观事物相象 、 相符合 , 其艺 术品质量就越好 。 而 , , , , 。 相反 , 如果将诗歌看 作是对客观事物 、 事件的记录 , 或是将绘画看作是对 客观事件 、 事物照相 式 的摄取 , 那便是对艺术 的错 解 。 苏 轼 说 :“ 作 画 以形似 , 见 于 儿童邻 。 ” 明代画 家 詹 景 风 认为 , 作
14、 画 重 在 “ 意 致 ” , 他 说 :“ 若但得 其 迹 , 与意致未通竟 , 犹人以纸作 牡丹芍药 , 虽宛然以示小 儿 , 则 以为花 ;以 示 大 人 , 则置之 不 肯 簪 。 良以生 意 不 存 , 则 死魂 耳 。 ” 今人伍蠡 甫 先生 在 中国 画 论 研 究 一 书 中 有 一段 很 精彩的见解 , 曰 :“ 文人 画 竹 、 画 梅 、 画山水 , 是为了表达意境 , 不斤斤于对象的复制 , 他们赋予线条 、 墨色诸媒介的任务 , 不是再现自然之 形 , 而是造形于心 , 以形传神 , 力求从物质对象中解 放 出来 , 取 得 抒发意 境 的审美效果 。 ” 伍先生这
15、里 所 使 用 的 “ 意 境 ” , 实 质 上 是 指 “ 情 ” 、 “ 意 ” 、 “ 神 ” 。 二 、 “ 有意 味 的 形 式 ” 的 基 本 内 容 与 基本 精 神 20 世纪初 , 西方艺术界出现了一个重要的艺术 理 念 , 那 就 是 克 莱 夫 贝 尔 在 其 艺术 论 中提出 的 “ 有 意 味 的 形 式 ” 。 但 是 贝 尔 没 有 对 “ 有 意味 的 形 式 ” 进行限定和诠释 , 所以它一直作为一个艺术理论之 谜 而 存 在着 。 故而 , 在 将 “ 有意味 的 形 式 ” 与 “ 意 境 ” 说作比较之前 , 必须破 解或梳理一下 “ 有意味 的形 式
16、 ” 这 一 “ 美学 假 设 ” 所 具 有 的 性 质 和 所 包含 的 内 容 。 第一 ,“ 有意味的形式 ” 是作为一种艺术公理而 推 出的 。 贝尔 说 :“ 在艺术中 , 必 定 存在着这样一 种 性质 , 没有它 , 一件艺术品就无法存在 , 有了它 , 从最 低程度上说 , 没有一件艺术品是毫无价值的 。 这些 在 审 美 意 义上 美 妙 动 人 的 形 式 , 我 们 称 之 为 有 意 味 的 形 式 。 而 有意 味 的形 式 则 是 所有视觉艺术 中 普遍 存 在 的性 质 。 ” 虽 然 贝 尔 在 提 出 “ 有 意味 的 形 式 ” 这一艺术公理时 , 将他的
17、分析对象主要放在绘画 、 雕 塑等视觉艺术现象上 , 但他的目的 , 则是为了解决所 有艺术门类所共同存在的问题 。 美 在 “ 有意味 的 形 式 ” , 它是 对 “ 美在形 式 ” 的深化 。 “ 美 在 形 式 ” 强 调 的 是形式 , 。 “ 美 在形 式 ” 强调的是外 在 物象轮廓 、 表 象和由其构成的外在图式的美 , 第三 , “ 有意 味 的 形 式 ” 的 内 涵 丰富 。 从前 面 “ 有 意 味 的 形 式 ” 与 “ 美 在形 式 ” 的对比中可以 看 出 , “ 有 意 味 的 形 式 ” 的 , 。 它强调的是艺术一定要传达属于精神世界的 某种意味 , 否则
18、, 便没有价值 。 艺术的形式有 了 “ 意 味” , 在最低限度上能够证 明它有艺术价 值 。 关于 “ 有 意 味 的 形 式 ” 中的 “ 形式 ” 一词 , 理解起 来 并不 困 难 , 它指艺术图案 、 图式 、 结构等 。 这种图案 、 图式 、 结构 , 既可以借助于客观世界的物象材料 , 也可以不 借助于客观世界物象材料 , 而纯粹由艺术家自己创 造 , 当 然 更 可 以 将 “ 借 助 ” 与 “ 创造 ” 二者结 合 而 形 成 图案 、 图式 、 结 构 。 , 。 但 是 , 从 他 的 艺术 论 这 部论著来看 , 有一个可以替换的概念 , 那 就是属于精 神世 界
19、 和 观 念形 态 的 “ 情 感 ” 或 “ 审 美 激 情 ” 。 关 于 这 一点 , 应当说当代美学家 理解的比较到 位 。 她 将 贝 尔 的 “ 有 意味的形 式 ” 理解 为 “ 生 命的 形 式 ” 和 “ 情 感 的 形 式 ” 。 苏 珊 朗格说 :“ 艺 术 品表 现 的 是 关 于 生命 、 情 感 和 内 在 现 实 的 概念 , 是一种较为 发达的隐喻而非推理的符号 。 它表现语言无法表达 的东 西 意识 本身的逻辑 。 ” 由此可见 , , 。 这 就 是说 :“ 情 感 是 指 广义情感 , 亦即任何可以被感受到的东西 , 从一般的 肌 肉 感 、 疼 痛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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