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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特 ” 2 。 。 本 、 “ 、 “ ( 新疆师范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Journal of Xinjiang Normal University(Philosophy and Social Sciences) 第 卷第 期 年 月 Vol.37 No.2 Mar.2016 供 给 侧 改 革 别 策 划 文 建 东 宋 斌 “ 供给侧改革 特别策划 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经济发展的必然选择 文建东 1, 宋 斌 1 (武汉大学 经济发展研究中心;经济与管理学院,湖北 武汉 ) 摘 要: 文本区分了经济增长的三种形式,指出改革开放 30年中国处于全速的经济增长 。 进入新常态后,中国
2、经 济供求开始失衡,出现产能过剩,抑制了生产潜能的增长 。 让经济增长处于不断增长的生产潜能水平,必须进行供给侧 结构性改革,以鼓励创新创业 。 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成功的前提是通过基础性的制度改革为人们提供稳定可预期的环 境 。 文本首先认为,中国是一个转型经济,经济发展与凯恩斯主义和供给学派无关;最后利用经济增长理论预测,若供 给侧结构性改革成功,中国经济可以维持相当长时间的中高速经济增长,最终和发达国家趋同 。 关键词: 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制度改革;经济增长;经济增长方式转型;经济增长趋同 中图分类号: F0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5- 9245( 2016) 02- 002
3、0- 08 DOI:10.14100/ki.65-1039/g4.2016.02.022 自 年以来 , 中国经济增长开始降速 ,到 供 给 侧 结 构 性 改 革 经 济 发 展 的 必 然 选 择 年结束,经济形势依然严峻 中央将这种形势概 括为经济新常态,也开始借此契机实现经济转型升 级,力求改变过去凭借低劳动成本和破坏生态环境的 粗放式经济增长,转而寻求通过创新驱动提高生产 率,带动经济增长 在此背景下,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呼 之欲出,但是到目前为止,对中国未来经济发展中的 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尚无一个相对系统深入的讨论 。 文首先尝试从中国经济过去发展中存在的问题来理 解当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
4、的必要性,接着结合中国经 济改革与发展实际,辨析凯恩斯主义 供给学派这类 财经评论人士常用的 标签 ” 对转型中的中国经济的 适用问题,然后讨论如何才能取得供给侧结构性改革 的成功,最后对未来建立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基础上 的经济增长作出展望 。 收稿日期: 一 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历史逻辑 要理解什么是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什么需要供 给侧结构性改革,需要什么样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 必须对中国过去持续了 多年的经济改革与发展过 程进行梳理,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是这种特定发展模式 的历史必然 。 假设一国总生产函数为 ,那 么按照人均值表示,在总供给和总需求相等时,一定 有如下公式: () 其中符号含义
5、为 : 国民储蓄率 , 技 术, 人均资本, 人均总 投资 , 人均 净出口 。 其实我们可以把 看成是国民投资,这 个公式表明,一国经济当年全部储蓄转化成对内投 20 基金项目: 本文系教育部社科基金重大项目 中国转型期社会诚信体系与经济发展关系研究 ” )的阶段性成果 。 作者简介: 文建东,武汉大学经济发展研究中心 、 经济与管理学院教授,经济学博士;宋斌,武汉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 。 :产处于该边界上的过程,这表现为 的持续提升 。 特 转化 为 的增加 。 第 二,在中等 情况下,实际 产出 而 增加受限 。 第 三,在最糟糕的情况下,不 仅生 中表现为不等 式: 。 这表
6、明,存在着三 种 ( 。 。 经 ” 。 、 日 、 新疆师范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Journal of Xinjiang Normal University(Philosophy and Social Sciences) 资和对外净出 口(即 对外投 资);相 应地 ,各 年资本 的积累情况由如下公式表示: ( ) () 其中 表示折旧率, 表示下一个时期 这个公 式表明,如果 ,那么可以用来增加下个时期的 资本积累,例如用今天的出口创汇来购买明年的资本 设备;如果 ,那么根据公式()可 以看到,用出 口来弥补国内储蓄的不足,能维持既定的投资 ,但是 根据公式(),它要在未来还债而削减
7、资本 。 经济增长是一个长期概 念,其源泉是 资本积 累 、 人力资本提升 、 技术进步和劳动力增加的结果 。 因此,经济增长是生产潜能不断增加 并不断实现 的 过程,是生产可能性边界不断向外扩 张并且保持 生 虽然经济增长在经济学里被处理成一个长 期的过 程,但是总需求仍然从短期的 角度 对其产生影响 。 第一,在最好的情况下,总需求会促成资本积累 、 人 力资本提升和技术进步,从而推动潜 在产能增长 并 实现这一产能,这表现为生产可能性边界以 最快的 速度向外推移 ,并 且生产实际处于该边界上 ,也 就 是由公式()可以看到资本 的增加,然后 在公式() 位于生产可能性边界上,但是该边界向
8、外 推移的速 度并没有达到最大,这表现为 的积累不 够快,从 产可能性边界没有全速向外推移,而且实 际产出位 于边界以内,这意味着出现产能过剩 ,这在公式() 经济增长:全速的经济增长 经济增长按照最大 生产潜能的扩张进行,表现为生产可能性 曲线的外 衣;供求均衡的经济增长 供给与需求在生产可 能性边界上相等,但是生产可能性边界的外移并没 有按最大速度展开;供求失衡的经济增长 存在 产能过剩,从而经济增长处于生产可能性边界 之 内 。 当我们一直探讨如何通过三驾马车拉动经济增 长时,实际上是面临供求失衡的问题 。 按照上述经济增长概念来分析,中国经济增长正 处于从全速经济增长向供求失衡的经济增
9、长过渡阶 段 这个过渡的准确时间尚需进一步的观察和细致的 分析,但是根据已有的数据可以判断出,从 年次 贷危机前后开始,中国经济已经在逐步发生变化 。 第 卷第 期 年 月 Vol.37 No.2 Mar.2016 济 增 长 速 度 的 下 降 则 是 从 年 开 始 的 ,而 年之间的高速增长是借由当时的 “ 四万 亿 刺激计划维持的 目前中国经济正处于过去经济 增长时代结束 未来经济发展模式开启的转变时期,这 个时期因为出现一些新的特征,被称为新常态 。 在新常态之前,中国经济 走出过去僵 化的封闭 的计划经济,重拾增长,取得极大的成功,成功的背 后因为进行了经济体制改革,释放 了人们追
10、求 个人 利益的欲望,逐步解除了对经济活动的各种束缚,因 此生产力持续高速提升 。 因为百废待兴 、 百业待兴 , 用凯恩斯分析投资的理论术语来说 ,在那个发展 阶 段 ,资 本边际效率处于非常高的水平 ,因 此不愁没 有投资机会 。 但是在当时的生产水平下 ,人 们需要 将有限的产出在消费和投资之间进行 分配,因此匮 乏的是资本来源 。 当时解决资本不 足的主要方 法是 合二为一的两个途径: 其一 ,引 进外资以解决本国资本 的不足 ,先 是 引进日资 、 港资和台资 ,然 后是欧美资本 ,也 包括 利用世界银行和其他国际组织援助用于基础设施 和社会事业的资本 。 这意味着公式()每一年的
11、可以持续为负值,以在储蓄率 既定的条件下维持 高水平的国内投资 。 换言之,国内的投资可以超越 本国储蓄的限制 。 其二,出口创汇,再进口资本品,这意味着 。 从数据可以看到,当时出口创汇获得的外汇收入主 要用于进口资本品,而不是消费品 。 这表明在公式 ()中,可以维持较高的储蓄率 ,以支持较高的投资 ,此时的储蓄用来够买外国的资本品 。 因此,中国在 经济改革与开放的初期,外汇结余并不多 。 而且,那 个时候刺激出口的目的不是解决 产能过剩的问题 , 图 中国实际利用港 、 台商投资 供 给 侧 改 革 别 策 划 文 建 东 宋 斌 供 给 侧 结 构 性 改 革 经 济 发 展 的 必
12、 然 选 择 21 :特 ( 供 给 侧 改 革 别 策 划 文 建 东 宋 斌 供 给 侧 结 构 性 改 革 经 济 发 展 的 必 然 选 择 22 新疆师范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Journal of Xinjiang Normal University(Philosophy and Social Sciences) 图 中国外汇储备(亿美元) 而恰恰是解决产能不足的问题 。 中国经济改革与发展在第一阶段呈现出来的 特点是:生产可能性曲线所代表的潜 在生产能力 持 续向外扩张,而且这个扩张有足够的需求支持,是在 总供给与总需求相等乃至总需求过于旺盛的背景 下向外扩张的 。 在这段时
13、期 ,居 民随着经济增长逐 步走出贫穷状态 ,对 消费品的需求极其旺盛 ,消 费 需求可以用抢购来形容 。 居民对消费品的需 求持续 增长 也带动了资本积累的需求,从 而刺激了投资 。 这就使得中国经济增长始终处于不断外移的生 产 可能性边界上 。 这种扩张之所以快 ,原 因就在于制 度改革顺应和包容了生产力的扩张 。 但是,在进入 世纪后,中国 经济改革与 发展 的模式在发生本质的变化;尤其是在 年次贷危 机之后 ,这 种变化表现得更加清晰 ,趋 势更加明确 和强劲 。 经济新常态比较好地归纳了这种变化 。 第一,在需求方面,三驾马车的动力渐 显疲弱, 国际经济不景气导致中国出口增长受 阻,
14、而国内消 费又始终不能发动,因此最终得靠 政府推动基 层设 施投资来刺激需求 。 在这个阶段 ,中 国经济的对外 出口创汇所起到的作用已经不同于前一 阶段 。 在前 一阶段 ,这 种出口就是为了储蓄以支持投资 ,这 段 时间没有产能过剩 ,储 蓄是有意为之 。 之所以储蓄 以出口作为去向,目的是为了获 得国外的资本品 。 而 在目前阶段 ,之 所以鼓励出口 ,则 是为了解决产 能过剩的问题,恰恰是因为国内储蓄过 于充足而不 得不鼓励对外出口 。 而出口创汇的去向方面则 是金 融投 资(购 买美国国 债) 、 海外实业投 资(通 过国企 海外扩张进行) 、 带有战略和政治考量的对外援助, 同时也
15、有消费品的进口和居民出国购买 。 到了 年次贷危机阶段 ,中 国出口受阻 ,政 府不得不出台 “ 四万亿 ” 的刺激计划 ,延 续了中国的高速增长 ,但 第 卷第 期 年 月 Vol.37 No.2 Mar.2016 是也带来影响至今的负面效果 。 而这种情形 在 世纪最后 多年伴随经济改革与开放的经济发展 中并不常见,期间只有 年前后的亚洲金融危机 时出现出口不足的插曲 。 第二 ,在 供给方面 ,生 态环境和自然资源的消 耗已经超出了人们的承受能力 。 这一方 面是因为中 国过于粗放的经济增长方式对生态环境与自 然资 源的利用超过合理限度,另一方 面也是因为随着收 入水平的提高,人们对生态
16、保护的需求也随之提高, 知道生态环境是奢侈品 。 一方面的 表现就是从 近些 年开始的雾霾越来越严重 ,同时还有碳排放问题和 河流污染问题也愈演愈烈;另一方面 的表现是人 们 对化工项目 、 垃圾处理项目的反 对越来越激 烈 。 考 虑到生态环境的保护,国家调低了总供给 的目标增 长速度,这个速 度在 之间,比 以前的 的速度低了很多;国家也确定了经济结 构升级的目 标 。 这就带来投资增长的减缓 ,从 而在短期导致已 经形成的生产能力的闲置 。 第三,还是在供给方面,人 口红利逐渐 消失,不 仅年轻劳动力在数量上增长停滞,而且 劳动意愿发 生了根本改变,新生代劳动力在人 力资本没有 提升 的
17、情况下对闲暇的偏好却增加了,这直接 导致了劳 动力成本的上升,降低了中国产品的竞争力 。 第四,人们对高质量产品 的需求随着 收入的增 加而增加,这使得中国从海外进口的商品越来越多, 甚至越来越多的人直接出国购物 。 这表明 ,国 内生 产与其说是产能过剩,不如说是产能错误 。 总之,自 年次 贷危机以来 ,中国经济发 展 模式进入供需失衡的状态 。 虽然 生产可能性 边界仍 然在外移 ,但 是外移速度在降低 ,同 时实际生产处 于生产可能性边界之内 。 由生产可能性边界表现 的 潜在产能增长出现减速 ,其 原因是两个方面 :一 是 需求不足 ,从 而不能刺激产能增加 ,二 是原来的增 长速度
18、过快,不可持续,因此政府有意加以调控 。 二 、 凯恩 斯主义 、 供给学派和中国的经济 发展过程 前面我们对中国经济发展与改革的两个阶段 进行了归纳,这两个阶段的经济发展 是否符合已 经 存在的经济理论 ,或 者是由这些理论指导的 。 财经 :特 ( 。 。 。 。 。 。 、 新疆师范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Journal of Xinjiang Normal University(Philosophy and Social Sciences) 评论者非常喜欢为一些政策贴上某 种理论标签 ,例 如他们为当前处于热议中的供给侧结构性 改革贴 上供给学派的标签,而对此前中国经济 改革中的一
19、 些举措贴上凯恩斯主义标签 。 但是 ,这 种分析过于 简化,也有失偏颇 。 中国的经济改革与发展一直是政府主导的自 上而下的改革 ,在 过去的十多年里 ,政 府最为关心 的就是开动三驾马车带动经济增长 。 但是就其 性质 而言 ,这 不是带动长期的经济增长 ,而 是解决短期 的产能过剩问题 。 当然,解决了短期的产能 过剩,也 为资本的进一步积累留下空间,促成了 长期的经济 增长 。 正是因为政府 对经济的干预 ,导 致中国的市 场经济地位被发达国家质疑 。 同时 ,这 也导致财经 评论人士认为中国更多地采用了凯恩斯主义的理 论与政策主张 但是,这个观点经不起深究 。 第一,总体上,中国经济
20、是转型经济,中 国经济 问题是经济发展问题,而凯恩斯学派的 理论是一个 带静态性质的理论,它处理的是成 熟经济体的 需求 不足问题,并不能解释或指导处于动态变 化之中的 中国经济 。 中国经济总体上一开始是如何解放生 产 力的问题 ,随 后是如何推动供给增加的问题 。 只是 到最近的十多年,如何在供给持续增加时增 加需求 才成为经济政策关心的重点之一,才有 我们看到的 政府如何开动三驾马车带领经济前行的问题 。 第二,中国经济中的总需求是否充足,对这个问 题的答案略微复杂 。 一方面,居民的需求意愿是旺盛 的,但是限于制度性的约束,这些需求意愿迟迟不能 释放 凯恩斯的理论基础之一是需求不足理论
21、,他用 边际消费倾向递减 、 资本边际报酬递减和流动性偏 好三个规律解释了需求不足,恰恰这三个规律并不 是中国经济的常规形态 。 例如边际消费倾向递减并 不能解释为什么中国居民偏爱进口商品;如果存在 边际消费倾向递减规律,说明产能在总体上的过剩, 但是中国的产能与其说是总体上的过剩,不如说是 结构上的过剩 。 再例如资本边际报酬递减表面上看 在中国存在,但是其原因与发达经济国家大不相同 。 在发达国家,经济发展已至成熟,社会需要且有利可 图的盈利项目都已经建成,剩下的就是低回报的项 目 。 而在中国,经济正处于向成熟经济体迈进过程 中,仍然存在很多社会需要的项目,但这些项目的制 度成本都非常高
22、 。 此外,劳动力成本与环境成本上 第 卷第 期 年 月 Vol.37 No.2 Mar.2016 升,这些成本的不断攀升大大影响了各种投资项目 的盈利性 再例如流动性偏好与货币政策,其在发展 中经济里远远没有在发达经济中那么重要 。 第三,中国过去的经济政策重心本来就一直在 供给方面 凯恩斯的主张是由政府刺激虚弱的需求, 而中国政府是在推动供给增加 。 在 锦标赛体制 下,地方政府积极招商引资,这都是供给刺激 ;就算 对需求有刺激,也是从属于供给刺激的 。 因此 ,仅仅 是就政府在中国经济中扮演的重要角色 这一点来 说,看起来它类似凯恩斯学派的主张,但是,采取凯 恩斯学派政策的后果是带来通货
23、 膨胀乃至滞 涨,而 这恰恰不是中国经济的主要特征 。 究其实质,我国的供给侧 结构性改革 与供给学 派并不相同 ,也 不应相同 。 一是供给学派以萨伊定 律 供给 可以创造自 己的需求 为理论基础 , 主张刺激供给 ,尤 其是通过减税来刺激供给 ,而 中 国未来的经济政策导向必须是改革供给和刺激需 求齐头并进,而其中的供给侧结构性 改革并非是 简 单地刺激供给 ,而 是改善供给 ,以 提供满足需求的 供给 。 换言之 ,中 国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是改革供 给结构 、 提升供给质量 ,这 与供给学派强调刺激供 给总量并不相同 。 二是供给学派要解决的问题是经济滞涨,而中 国经济新常态不存在这个问
24、题 。 以美国为首的西方 发达经济体在 世纪 年代的石油危机背景下遭 遇了物价上涨与经济停滞并发的复杂经济 困境,这 个困境既肇因于此前长期采用凯恩斯主义政策主 张,也是凯恩斯主义理论难以解释和解决的 反观中 国目前的经济形势,经济困难主要表现为产能过剩, 而不是生产不足,也没有出现通货膨胀 。 三是更大的区别是,在性质上,供给学派针对的 是发达的成熟经济,中国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针对 的是中国特有的转型经济 。 在市场经济成熟的发达 国家,供给与需求之间的关系可以经由市场机制来 协调,而且产业结构与需求结构已经稳定,不需要大 的变化;即使有大的结构调整,也是通过企业自身的 判断来完成的 。 而
25、中国作为发展中国家,经济处于持 续的转型之中,供给与需求结构需要不断进行重大 的调整,而这种调整仅仅借助于市场机制是难以有 效完成的 因此,供给学派讨论的是如何通过减税来 刺激企业多投资 多生产和多雇佣工人,通过放松管 供 给 侧 改 革 别 策 划 文 建 东 宋 斌 供 给 侧 结 构 性 改 革 经 济 发 展 的 必 然 选 择 23 :特 ( 、 产 。 。 供 给 侧 改 革 别 策 划 文 建 东 宋 斌 供 给 侧 结 构 性 改 革 经 济 发 展 的 必 然 选 择 24 新疆师范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Journal of Xinjiang Normal Univer
26、sity(Philosophy and Social Sciences) 制来为企业松绑,降低其生产成本,激发其企业家精 神 。 但是,这种政策会无差别地作用于所有企 业,而 中国更需要的是结构性的政策,促成产业结构升级;中 国不只需要借助于市场激励来影响产业结构,更需 要利用战略性的产业政策来打造新的产业体系 。 三 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成功的制度基础 综上可知, 年次贷危机以来的中国经济逐 渐进入一个转折阶段,在这个转折阶段,需求疲乏 、 能过剩成为常态 但是,需要特别重视的是,这只是表 象,其根源则既是微观结构性的,也是制度性的 。 就微观结构而言 ,随 着人们收入的增加 ,对 商 品品质的
27、需求也在增加 。 这种需求既包 括对商品自 身品质的关注,也包括对 商品生产 过程的关注 对其带来环境污染这些负外部性的日渐 厌恶 。 一方 面,供给未能适应需求的变化,因此造成产能过剩 , 事实上这个产能过剩是产能错误 。 另一方面 ,当 政 府开始关注经济快速但低质量的增长带来的 负外 部性和不可持续性时,政府即会限制投资 的盲目增 加,而这导致供给进一步 过剩 投 资减少导致 现 有产能无法消化;同时政府也会提高生产的 环保成 本,这就进一步导致供给上的困难 。 这表 明,在新常 态背景下 ,需 要对供给结构进行调整 ,对 资源错配 的产能进行改革,强调创新驱动和 产业结构升级 , 同时
28、在需求上要力求培养稳定成熟与现在收 入相 称的居民消费 。 但是,要调整微观结构,必须先进行制 度改革 。 扩大消费和增加有效供给并不那么容 易,不再像以 前那样借助宏观财政或者货币政策的操作就 有立 竿见影的影响 。 为什么人们不愿意消费 ?为 什么企 业缺乏长远眼光?为什么富人热衷移民和 移出资 本 ?对 这些为什么 ,很 多人没有深刻理解到其根 源 在于未来的不确定性,而这和制度环境有关 。 为什么未来的不确定性 影响到需求 和供给?答 案是如果人们确信未来的发展方向,在消费上就会 有底气 ,也 更愿意创业创新 。 例如在欧美发达经济 体,人们对自己退休后的养老金水平的稳 定有信 心 ,
29、因 此在生活中会放心地消费 ,不 会刻意地去储 蓄;当然,他们也愿意去做公益,或者做自 己喜欢的 事情 。 企业也充分了解政府政策 ,不 需要行走在灰 第 卷第 期 年 月 Vol.37 No.2 Mar.2016 色地带 ,能 获得足够的产权保护 ,因 此会毫无后顾 之忧地去创新和创业 。 与发达经济体相反,中国 的经济改革 始终处在 变化之中,而变化的前景对个人而言并不明确 例如, 在 世纪 年代,能够有 万元的存款可以确保 一生无忧,然而这笔钱现在只是杯水车 薪;在 世 纪 年代初期,所有的人都认为全民所有的国营企 业(现在的国有企业)是铁饭碗,但是在 随后的国企 改革中 ,国 企员工不
30、断下岗 ,持 续走向了市场重新 择业;进入 世纪之后,几乎所有偏 爱稳定的人 都 认为公务员是最好的职业,当时公 务员的退休养老 计划要优于企业员工 ,但 是现在二 者并轨了 ,公 务 员 岗位的吸引力也随之下 降 。 这些例子比比皆是 。 在这种背景下,居民的消费是无法刺激起来的 。 人 们无法确信社会给自己的保障是 否靠谱,更愿 意依 靠自己对未来的规划 。 人们熟知十鸟在林 不如一鸟 在手的道理,从而收入不足的居民就 不得不设法 储 蓄更多,而如果人们能拥有远比普 通人更多的资产 时 ,则 干脆选择移民国外 。 类似地 ,在 发达经济体 , 居民可能选择终身还款模式的贷款购房 计划,而在
31、 中国更倾向选择一次性付款购房;即 使不得不选 择 分期付款 ,也 会尽量缩短还款期 。 同样是在这种背 景下 ,供 给也大受影响 。 人们不会积极 投身创新和 创业,这是因为创新和创业的回报要延 后到未来很 长的时期里,而在这段时期政策在不 断调整且 无规 律可循 。 人们倾向于作出急功近利的选择 ,经 济行 为方 式倾向于短期化,以至于 金融市场投机性高 , 而实业领域所需资金相对欠缺 。 总之 ,不 是人们不 愿意消费 、 创新和创业 ,而 是在面临未知的未来时 不敢作出这些选择 。 因此,供给侧结构性改革 成功的关键 在于勾画 一个清晰的 、 不可逆转的 、 可以预期的路径 。 对于这
32、 个改革 ,中 央已经有很多说法 ,学 术界也已展开了 很多讨论 。 但是目前已知的观点只是提出了要实现 的目标 ,却 没有提出如何 实现这些目标 。 而更重要 的是 ,需 要找到实现目标应遵循的路径 。 根据前面 所进行的分析,这个路径应该是通过 制度改革,让 人们对未来抱有信心 ,有 稳定的预期 ,从 而减少急 功近利的短期行为 。 在我国经济 改革与发展 的第一 个三十年里,正是通过 世纪 年 代的有计 划的 商品经济和 年代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建设 ,解 :特 ( 。 这 。 、 新疆师范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Journal of Xinjiang Normal Universit
33、y(Philosophy and Social Sciences) 放了生产力 ,推 动了中国的经济增长 。 但是由于中 国经济的体制改革已经进入深水区而裹足不 前,人 们对未来的变化方向感到茫然 、 信心不足 ,几 乎所 有的人都处于焦虑之中 ,所 以才有消费不足 、 创新 不足 、 创业不足的问题 。 因此,要进行供给 侧结构性 改革,必须对未来的经济社会发展方 向作出清晰 明 确的勾画,并作出制度上的保证 以示其不可逆转 。 如果说中国经济在第一个三十年的改革是释放人 们致富的欲望,那么未来新的改革方 向就应该是 释 放人们创新创业的愿望 。 既然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能否成功的关键在于 提
34、升信心,那么其内容就应该是加倍 重视市场化 , 在政府和市场之间确定一个清晰的界限,真正 落实 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的市场化改革举措 。 如果能够 通过改革做到限制政府随意干预市场 的权力,通 过 法规来规范市场行为 ,消 费者 、 投资者和企业家会 更有信心 ,更 能预期未来 。 过去我们靠政府主动出 击来招商引资,而未来需要靠稳定的可预 期的利润 前景来引导个人与企业创新与创业 。 如果人们对经济社会的未来抱有信心,对自己的 未来境况有稳定的乐观预期,那么居民消费也可以持 续地增加到合理的水平 。 换言之,上述供给侧结构性 改革不只是会改善供给,也会持续影响需求 。 至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 的
35、具体内容 ,有三个方 面必须关注 。 其一是重视教育 ,通 过教育来持续积 累人力资本 。 人口红利逐渐消失是 中国需要进 行供 给侧结构性改革的背景之一 。 在中国人口 结构逐渐 老龄化 、 劳动力增长速度减缓 、 新生代员工劳动积 极性减弱 、 劳动力成本不断攀升的同时 ,制 造业劳 动力的生产率并没有提高,这就从 劳动供给和 劳动 成本的角度加剧了供给侧的困境,既降低 了中国制 造 业的竞争力,也制约了产业结构的 优化和升级 。 如果能够通过教育来提高劳动生产率,那么就 可以 形成人才红利 ,以 填充人口红利的退场 。 从这点来 说,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决定普及高中教 育是非常 有意义的战
36、略举措,可惜很多人没有认识到这一 点 。 例如 ,高 中教育普及可以培养毕业生良好的阅 读习惯,尤其是鼓励他们阅读主流媒体的文 章,从 而能够自动融入主流价值观;也鼓励他们 养成自学 的习惯,从而持续地改善或积累自己的人力资本 。 其二是要提高增长质量 ,通过提升产 品质量标 第 卷第 期 年 月 Vol.37 No.2 Mar.2016 准来促进企业淘汰落后产能,对产业进行升级 。 高 质量是与高成本相对应的,因此品 质高的产品 价格 也必然提高,这是进入中等收入之后的消 费者为了 获得更高品质的产品而愿意承受也 能够承受的 。 这 样一来,就有更多在欧美日发达国 家抢购产品的国 内消费者回
37、流国内市场 。 另外一方面 ,提 高质量标 准也能利用过剩产能 。 例如 ,如 果房屋建筑中所用 钢材标准提高,那就会增加对钢材的使用量 。 其三是正确处理制造业 和服务业的 关系,不能 片面地强调服务业比重 如果经济是 的话,那么 制造业是其中的 ,而服务业是后面的零 。 如果没有 制造业作为后盾 ,有 再多的服务业都是虚的 。 发达 国家之所以服务业比重高,是因为 它们把制造 业尤 其是低端制造业转向发展中国家 。 对中国 来说,制 造业无法转移出去,仍需重视,但是应该升级 。 对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最后一定要认识到,供 给侧结构性改革不可能做到毕其功于一役,它是一 个长期结构改革过程,绝
38、不能寄希望于短期见效 。 和刺激需求不同,刺激需求可以动用宏观经济政策 进行,可以立竿见影,但是 也具有很大 的持续影 响, 甚至是负面影响,类似于饮鸩止渴 。 例如我们在 年次贷危机之后采取的政策虽然解决了短期 困难,让中国经济在世界上一枝独秀,但是也带来持 续至今的副作用 这样预示着,目前新常态下的经济 困难是短暂的,中国经济必然会凤凰涅 槃 、 浴火重 生 。 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必然打造一个高质量的可持 续的全新中国经济 。 四 基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未来经济增长 中国自经济改革开放以 来,在 年间 经济年均增长达到 ,从 年开始,经济增长 速度逐渐回落 ,显 示中国经济进入转型期 ,正
39、如很 多学者所预测的,中国经济将从 此前的高速 增长过 渡到中高速增长 。 那么这种中高速增长 的理论增长 速度是多少 ?还 会增长多久 ?根 据经典的经济增长 理论其实是可以做一个测算的 。 如果能够顺利实施供给 侧结构性改 革,那么中 国经济可以实现按照生产潜能增长的全速经济 增 长 ,其 结果则是经济增长过程中的稳态增长 。 稳态 经济增长表明,一个落后的国家 可以追赶上发达国 供 给 侧 改 革 别 策 划 文 建 东 宋 斌 供 给 侧 结 构 性 改 革 经 济 发 展 的 必 然 选 择 25 数据来源:根据世界银行 WDI 数据库数据计算,保留整数位, 2014 年为当年价美元
40、 。 :特 ( ) () ( ) () ( ) ( )( 表 中美人均趋同计算 供 给 侧 改 革 别 策 划 文 建 东 宋 斌 供 给 侧 结 构 性 改 革 经 济 发 展 的 必 然 选 择 新疆师范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Journal of Xinjiang Normal University(Philosophy and Social Sciences) 家 ,从 而两个国家人均产量趋同 。 以中国追赶美国 为例,当中国 的人均 落 后于美国时 ,必 然以更 快的速度持续增长,一直到与美国齐 平时增长速 度 才会降下来 。 当然 ,上 述结论是以两国技术状态相 同为前提的 。
41、 如果中国的技术进步和人力资本积累 能赶上美国的速度,则中国经济会保持 较快速度增 长并持续相当时间,一直到赶上美国为止 。 根据稳态经济增长的条 件,当一个国 家经济增 长进入稳态时,人均 满足如下条件: ( ) () 由此可以解出稳态的人均资本为: 因此,稳态时的人均 为: 如果假设两个国家的资本折旧率 、 人 口增长率 以及资本份额相同,那么在比较两国稳态人均 差距时,有如下等式: () 根据式(),考虑到中国的储蓄率比美国要高 分别为 和 , 而中国的技术进步速度比美国 低 约为美国的 ,假设两国资本份额占 比 都为三分之一 ,因 此 ,在 储蓄率和两国技术进步速 度不变的稳态时,中国
42、人均 应该是美国的 倍 。 年 ,美 国人均 为 美元 ,在 储蓄 率和技术进步率既定的情况下,中国人均 要达 到 美 元( 美元的 倍)才 会出现稳 态 。 如果考虑到美国继续以 的年均增长速度增 长 ,那 么中国要赶上美国 ,无 论是赶上其收入的 倍 ,还是预期收 入完全相等 ,都 可以维持更长时 间的增长;增长时间长短取决于年均增长速度 。 以 上述增长速度计算追赶进度可以用表 描述 。 第 卷第 期 年 月 Vol.37 No.2 Mar.2016 图 中美人均趋同趋势图 从表中计算可以看出,如果中国年均增长 , 美国年均增长 ,那么要赶上美国人均水平,需要 约 年 ;如 果赶上美国收
43、入的 倍 ,则 需要 年 。 要强调的是 ,这 个计算中所需要的年数其实就 是可以持续增长的年数 。 上述计算是否现实呢?由 于稳态趋同 而引起的 追赶过程已经在德国、日本、新加坡和韩国等国家 (地 区 )发生过,它们的经历显示上述计算所得出的长时期 持续增长是完全有可能实现的 。 德国和日本在二战 中的国民经济都曾遭受重大打击,但它 们长期增 长 的基础 ,例 如储蓄率 、 教育水平等与主要发达国家 是相似的 ,这 也决定了它们的长期增长趋同 。 比如 曾经 的西德地区 ,在 二战之前 ,其 人均收入大概占 到美国的 ,而 二战结束时 ,西 德地区人均收入 大概只有美国的 左右 。 在此之后 ,经 过长达二 十年年均超过 的高速增长, 年,西德人均收 入再次达到美国的 左右水平 。 日本在战后同样 经历了经济的飞速发展 , 世纪 年代中期即恢 复到了战前水平,人均 于 年成功超越德 国,并迅速缩小了与美国之间的差距 。 韩国 、 新加坡 等四小龙国家 (地区 ),同样于 20 世纪 60 年代迅速崛 起,一跃成为亚洲最富裕的国家和地区,跻身发达国 家和地区行列 。这些国家 (地区 )在追赶的过程中都 维持了较长时期的中高速增长。 26 国家 人均 年 年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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