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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01年第3 期总 103期史学史研究JOURNALOF HISTORIOGRAP HYNo. 3, 2001General,No. 103日本大阪杏雨书屋藏 史记集解 ( 残本) 研究张 玉 春( 暨南大学 文化史籍研究所, 广东 广州510632) 摘要日本大阪杏雨书屋所藏十四行本 史记集解 是稀世之珍, 学者难得一见, 故其刊刻年代始终没能确定。笔者在对此本逐篇核校的基础上 , 从文本形态、字体、 避讳、 刻工及其与现存宋本 史记 的关系等方面, 对其刊刻年代作了综合考证,确认杏雨书屋藏本刊刻于北宋真宗景德年间 ( 公元 1004- 1007年) , 是现存最早的史记 版本之一。 关键
2、词杏雨藏本刊本异文源流中图分类号: G256 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 1002 -5332(2001)03 -0060 -08 日本武田科学振兴财团杏雨书屋( 大阪)藏有一部十四行本 史记集解( 存六十九卷) , 我国明清藏书家书目未著录 , 是久已流传至海外的珍本。日本国将此本定为国宝 , 收入日本文化厅编( 监修) 国宝 重要文化财关系目录 , 著录为 太宗真宗间刊本 。此本无刊记, 故其刊刻年代及与我国现存十四行本 史记集解 的关系有待进一步考证。此本原为竹添井井旧藏 , 后辗转入藏于日本著 名 的汉 学 家和 藏 书家 内 藤 湖南( 1866 1934) 的恭仁 山庄。19
3、38年, 内藤家族把 恭仁山庄本 的极品( 刊本六十七种、 抄本三十一种) 转让给经营医药的豪富武田家族, 六十九卷本 史记集解 亦在其中, 藏于其家族藏书楼 杏雨书屋 , 故可称之为杏雨藏本。一、 杏雨藏本的文本形态 收稿日期2001 -05 -11此本为竹添井井旧藏五十八卷 , 及富冈铁斋旧藏十一卷( 卷五十至卷六十 ) , 计六十九卷, 十一册。第 一册, 世家一至四。第二册, 世家五至九。第三册, 世家十四至十九。另册, 世家二十至三十。第四册, 列传廿一至廿七。第五册, 列传廿八至三十四。第六册,列传三十五至四十一。第七册 , 列传四十九至五十三。第八册, 列传五十四至六十。第九册,
4、 列传六十一至六十七。第十册, 列传六十八至七十。第一册至第十册是后改装的浅茶色封皮, 外题 北宋本史记 , 下角墨书 世家自第几至第几不全本 。扉页经过补修,每册首页书眉上墨书 井居士手装。明治四十二年十月 。此十册是竹添光鸿旧藏的改装本。第三册之下是别册 , 后补灰墨色封皮, 墨书 史记世家目 。据 恭仁山庄善本书影 所记:内十册竹添井井居士手装本, 一册 此本自流入日本后 , 藏于深宅, 秘不示人, 即便是日本的 史记 研究者 及版本学者, 多无 缘得见。笔者 经日本著 名版本学家尾崎康教授引见 , 破例获允逐篇核校。历时两月 , 通校一过, 收获颇丰。60富冈铁斋旧藏本。杏雨书 屋 1
5、985年新修本亦记有 内十册为竹添光鸿旧藏, 卷第五十至第六十, 一册, 以富冈桃华 旧藏南宋 刻本补配。据尾崎 康先生考证 , 此二本应是 同版。二本页面天地高度相等, 卷次连续, 可以看到刊、 修印都完全一样, 只是别册无衬页 , 眉批也一致, 两本完全是 同版, 大概是在 室町后期, 最晚是在近世合卷的。六十九卷中 , 有二十余页补刻页。此本首题 吴太伯世家 , 隔四格书 史记三十一 。左右双边, 每半页十四行 , 行二十四字至二十七字, 注文小字双行三十二字至三十九字。在原刻页往往会发现字距过于紧密的现象, 这大概是校正之时发现有脱字, 重新雕刻加进去的, 字形比原文显得稚拙。第一册版
6、心有损伤, 有不甚清楚之处。白口, 细鱼尾时有时无, 亦有稀见的双鱼尾。题 史世家几 、世家几 , 亦有题 史十七 、 世家十 ,史 之下题世家的卷次 ,世家 之下记页数, 每一卷页数重新起始, 有五十余页雕有刻工名。因版心多处破损, 一些刻工名难以辨识, 可以确定的刻工名字是: 大老安大李大潘小安小李小胡朱佐何明吴仙吴政胡七胡胡愿张绛辰戴余老韩正愿吉朱吴 何沈周度张陈许 钱颜。宋讳玄弦眩炫敬警弘泓殷匡竟境殷恒字缺笔。藏书印有:宋 本 、桂书楼 、岛田重礼敬甫印 、竹田氏光鸿 、藤虎 、炳卿珍藏旧椠古钞之记 、宝马。二、 杏雨藏本与北图藏一百三十卷本关系考北京图书馆藏一百三十卷本,北京图书馆善
7、本书目 著录为 宋刻递修本配另一宋刻本、 清抄本 。1955年北京 文学古籍 刊行社影印出版, 称为 南宋绍兴初杭州刻本 ( 北京文学古籍刊行社 出版说明 ) , 与杏雨本行格相同。考察二本间的关系, 有助于对此本刊刻年代的确定。瞿镛 铁琴铜剑楼藏书目 著录此本为一百三十卷, 但原刻为一百二卷, 卷七十一至八十、 卷九十四至九十七、 卷九十九、 卷一百九至一百十五为南宋蜀刻本配补 ( 卷七十五自卷首至 亲弗必走则齐 前三页为清抄配补) 。卷九十至九十三、 卷九十八、 卷一百十六为清抄配补。卷首有 尚志斋 、 乾学 、 汪士钟 、 艺芸主人 、 铁琴铜剑楼 、 瞿镛 、 瞿秉渊 等朱印,三代世表
8、 下又有 传是楼 、 徐乾学 、 汪士钟 朱印, 是此本曾先后藏于徐乾学、 汪士钟家, 但未见 传是楼宋元板书目 、艺芸书舍宋元本书目 著录。贺次君先生谓此本晁公武郡斋读书志 、 陈振孙 直斋书录解题 、 瞿镛 铁琴铜剑楼藏书目 皆著录 。 今考 郡斋读书志、直斋书录解题 著录 史记 一百三十卷, 知其为单 集解 本, 因其未著录文本形态, 不知所记为何本, 贺次君之说无据。此本无目录,首页首行是 史记集解序 , 次行下半栏书 裴二字, 从第三行开始是 集解序 文, 序末无结衔。序后提行题 五帝本纪 第一 , 次行题 史记 一 , 下小字双行书 集解 注文:凡徐氏义称徐氏姓名以别之, 余者悉是
9、注解并集众家义 。次行起是 史记 正文。卷二以下均小题在上 , 大题在下, 卷二无大题。白口, 左右双边。半页十四行, 每行二十四至二十七字不等, 注文小字双行三十二字至三十九字不等。版心隔水上题第一册本纪一 , 无鱼尾, 不记刻工姓名。( 在原刻页仅第三页有刻工名 周 、严 二字, 补刻页的刻工名有于原浩贾琚, 贾、 琚二字分刻在相连的二页上。 ) 页数通册计算。玄弦眩敬警弘殷匡竟境恒字避讳缺笔。此本无刊刻年月, 诸家亦无记载, 只是从来就称为北宋本。阳陶氏景印百衲本 史记 所收第尾崎康: 正史宋元版的研究, 汲古书院, 1989 年,日本东京。贺次君: 史记书录 , 商务印书馆, 1958
10、年版。61一种北宋小字集解本中收此本七十五卷( 1909年商务印书馆影印出版 , 以下略称陶氏本) , 张文虎称其为 北宋本 。他在 校刊史记集解索隐正义札记 中说: 北宋本, 诸城刘燕庭方伯喜海所藏集宋残本之一, 但有 集解 ,桓 字不避, 知为北宋本。此本原为传是楼旧藏, 后归瞿氏铁琴铜剑楼。瞿镛 铁琴铜剑楼藏 书目 谓:敬、 竟、 匡、 恒字皆阙笔, 而贞字不阙 , 仁宗以 前刊本也。傅增湘曾见此本, 亦认为是北宋本, 他说: 北宋刊本, 版匡高六寸六 分钤有徐乾学 藏印。按: 此本刻工极古朴, 与端方百衲本史记第一种同。( 常熟瞿氏铁琴铜剑楼藏, 乙卯八月三十日访书虞山 , 见于罟里
11、瞿宅) 。赵万里先生原亦主此本为北宋本, 他在 两宋诸史监本存佚考 中说: 传世诸史北宋刻本, 除十行本外, 尚有十四行 本一种, 常熟瞿氏藏史记集解 行二十四至二十七字不等 , 贞字不缺笔, 乃仁宗前所刊。后又改变了这一观点, 即 1955年北京文学古籍刊行社影印出版此书时称为 南宋绍兴初杭州刻本, 其根据有三点: 1依此本卷一百十七 司马相如列传 第七、 八页( 补刻) 的刻工名( 贾琚) 考虑,此本是浙江本。2 北宋年间刻的浙江本经过靖康建炎的兵燹, 几乎没有残存到南宋初期的可能性。3南宋初期的刊本在刚结束战乱的混乱情况下, 多是以北宋本上版, 不避高宗及北宋后期的帝讳是普遍的现象 ,
12、因此不能根据此本所出现的缺笔而断定其为北宋本 。日本水泽利忠先生以 为此说较称北宋本 妥当 。贺次君 史记书录 径著录为南宋绍兴间刊本 。此后各家均从此说 , 称此本为 南宋绍兴初期杭州刊本 。杏雨本与北京图书馆藏本 ( 以下略称北图本) 行格一 致, 字体无异, 似是同版 之物。我国学者仅傅增湘曾见过此本 , 谓:存世家一至九、 十四至十九、 列传二十一至四十一、四十九至七十, 共得五十八卷。北宋刊本, 半页十四行, 每行二十 五至二 十八字不 等, 白62口, 左右双栏, 板心下方偶有记刻工姓名者。注双行三十三至五字。宋讳贞字不缺笔。又说:余昔年见端斋方藏宋百衲本 史记 为刘燕庭喜海故物,
13、 其中十四行本正是此刻, 存者凡六十八卷, 而与此不复者得二十九卷, 合之已三分有二矣。日本内藤虎藏 , 己己十月二十八日奈良瓶 花村恭仁山庄 阅。日本学者水泽利忠也认为杏雨本与北图本及陶氏影印本所收十四行本为同版 , 并赞同北图本为南宋绍兴刊本说 。他在 所著 史记会注考证校补 中, 将此本连同北图藏本共同称为井本 。水泽先生如此命名令人费解 , 他既然认为此本与北图藏本是同版 , 就应该用北图藏本之名, 因为北图藏本基本是全本, 而此本是仅存六十九卷的残本。若是以此本命名, 必须以二本不同为前提方可成立, 更何况他在与 史记 诸本校勘时, 是以北图藏本为主( 实际上 史记会注考证校补的校记
14、全部用的是北图藏本, 详说见下文 ) , 则更为名实不符了。杏雨藏本与北图藏本在行格字体上看上去完全一致, 每行起始与结尾之字亦基本相同, 若不详观细校 , 很难否认二者 为同版之物。笔者为此专 程赴杏 雨书屋详 校二本异同, 发现二者之间存有差异, 并非同版。北图藏本与杏雨藏本的差异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张文虎: 校刊 史记 集解 素隐 正义 札记 , 中华 书局,1977 年版。瞿镛: 铁琴铜 剑楼 藏书 目 ( 清人 书目题 跋丛 刊三) , 中华书局, 1977 年版。傅增湘 藏园群书经眼录 , 中华书局, 1983年版。赵万里: 两宋诸史监本存佚考, 中央研究院 历史语言集刊、 专刊。
15、尾崎康: 正史宋元版的研究, 汲古书院, 1989 年,日本东京。赵万里致水泽利忠的复函 , 载水泽利忠 史记 之文献学的研究 第四章第 10页, 东京 史记会注 考证校补 刊行会, 1970 年版。傅增湘: 藏园群书经眼录 , 中华书局, 1983年版。水泽利忠: 史记之文献学的研究 。1 版式北图藏本版心无鱼尾 , 原刻页不记刻工姓名, 仅补刻页见 于原浩贾琚 , 几字; 杏雨藏本版心单鱼尾时有时无, 偶尔亦有双鱼尾, 可见刻工姓 名近三十 余处。又此两本各卷末小题, 皆与正文隔一行, 而杏雨藏本 吴太伯世家 卷末小题正文末隔行 ,这显然与全书行格不符, 应是雕刻疏忽所致,仅此一处, 即为
16、二本非为同版提供了有力证据。2 字体初看两本字体几乎无别 , 并几同观, 即知在刀法上存在明显差异。杏雨藏本的字体显得圆润柔和, 而北图藏本字的笔画呈直线型; 杏雨藏本字的竖画较粗, 横画校细, 而北图藏本无明显差别。这种差别在有原刻与覆刻关系的刻本中常见。虽然在覆刻时依照原本摹写雕刻, 但在重刻的过程中, 原来丰满的笔画逐渐变得单薄。3 原刻与补刻杏雨藏本存六十九卷 ,与北图藏本相对应的有五十三卷 , 北图藏本有十六卷为它本补配, 即:魏豹彭越列传 、黥布列传 、淮阴侯列传 、韩王信卢绾列传 清抄补; 田儋列传第 、樊郦滕灌列传 、张丞相列传 为南宋蜀刻本补; 郦生陆贾列传 自首页至第五页为
17、南宋蜀刻本补, 第六页( 卷末) 为清抄补; 傅靳蒯成列传 为清抄补;刘敬叔孙通列传 为清抄补;李将军列传 、匈奴列传 、卫将军骠骑列传 、东越列传 、朝鲜列传 为南宋蜀刊本补;西南夷列传 清抄补。上述诸卷, 杏雨藏本皆为原刻。北图藏本中的补配部分 , 在杏雨藏本中皆为原刻。同时, 杏雨藏本中亦有二十余页补刻页与补刻行, 如: 吴太伯世家 第六页第十行至十四行, 与前后文的字体不同, 笔画明显加粗, 结构亦呈松散形, 而北图藏本则前后画一。 管蔡世家 通卷字体稚拙与原刻风格不一, 显为补配。 梁孝王世家 第三页前半页与原刻字体不 类, 是为补配。 吕不韦列传 第三页 字体类楷 体, 亦非原刻。
18、以上诸处, 北图藏本皆为原刻。从以上比较中, 可以初步得出结论, 北图藏本与杏雨藏本不可能是同版。水泽利忠先生没有对二本进行详细校对 , 便谓杏雨藏本( 他称之为井本) 与北图藏本、 陶氏本为同版, 在作 史记会注考证校补 时, 以北图藏本代替杏雨藏本, 殊不知二本在文字上并不完全一致。如:1吴王病伤而死 ,集解 : 越绝书曰 ( 吴太伯世家) ,校补 : 景( 景本)井( 即杏雨藏本 ) 蜀( 淮南路 本) 、 绍( 朱中奉本) 无书字。按: 北图藏本无 书 字, 而杏雨藏本有 书 字。2周威烈王赐赵韩魏( 晋世家) , 校补 :井、 蜀、 耿无烈字 , 按: 北图藏本无 烈 字, 而杏雨藏
19、本有 烈 字。此二例, 北图藏本脱 书 字、烈 字, 杏雨藏本不脱, 水泽利忠先生据北图藏本出校, 而谓井本作某, 与事实不合。3虏我将公孙痤 , ( 魏世家) , 校补 : 痤, 井、 景、 绍、 耿、 庆( 即黄善夫本) 作坐。按: 今查北图藏本作座 , 杏雨藏本作 痤 。4遂返杀高昭子 ( 田敬仲完世家) , 校补 :返, 井、 庆作反 , 按: 今查北图藏本、 杏雨藏本皆作 返 不作 反 , 不知水泽先生此说何据。5南通吴越之使( 田敬仲完世家) , ( 校补) : 通, 井作之 , 按: 今查北图藏本作 之 , 而杏雨藏本作 通 。 之 字讹, 北图藏本误。水泽先生据误本出校, 显然
20、未见杏雨藏本。6天下转输久矣( 郦生陆贾列传) ,校补 :久, 井作人。按: 杏雨藏本作 久 , 不作 人 , 陶氏本作 人 。北图藏本此卷以蜀刊本补配, 蜀刊本亦作 久 不作人 , 校补 所据是陶氏本。以上仅是就水泽利忠先生将北图藏本与杏雨藏本误作一本 , 而略举几例以 明其非。如此尚不能看出二本文字差异的全貌 , 为了彻底明了二本的关系, 有必要对二本的文字异同作以全面核查, 为探寻二本的源流提供根据。杏雨藏本存六十九卷, 而可以与北图藏本互校的则不足此数, 如前所述, 北图藏本中63含有补配的南宋蜀刊本与清抄本, 不足为据。而北图藏本的补配部分, 在陶氏本则为原刻。陶氏本与北图藏本是一版
21、所印, 二本文字、 版式皆无差异, 通过互校, 凡北图藏本异于杏雨藏本之处, 陶氏本皆与北图藏本同。所以在对校时, 凡北图藏本补配的部分则以陶氏本代替。1诸侯会桓公于鄄( 齐太公世家 ) , 北图藏本作 甄 , 各本同,集解 :杜预曰: 卫地, 今东郡鄄城是也。 按: 春秋时鄄为卫地 ,说文 邑部 :鄄, 卫地, 今济阴鄄城。 段玉裁注:在周曰鄄, 在汉为鄄城县也。 春秋庄公十四年 :单伯会齐侯、 宋公、 卫侯、 郑伯于鄄。杜预注:鄄, 卫地, 今东郡鄄城是也。史记 秦本纪 亦作鄄:齐桓公伯于鄄 , 正义 :甄当作鄄,括地志 云:濮州鄄城县是也。今各本皆误, 唯杏雨藏本存 史记 之旧。2而顷公
22、弛苑囿薄赋敛0 ( 齐太公世家) , 北图藏本弛作/0, /0为弛的异体字。31/其作女用咎0, 5集解6: / 虽锡以爵禄0 ( 宋微子世家) , 北图藏本/锡0讹作/肠0。 41/ 此十一人者0( 陈杞世家) , 北图藏本此卷卷末二页为清抄补, 陶氏本/此0作/右0。51/ 周威烈王赐赵韩魏0( 晋世家) , 北图藏本脱/威0字。61/虏我将公孙痤0( 魏世家) , 北图藏本讹作/座0。5秦本纪6及此卷皆作/ 痤0, 唯北图藏本此处作/座0, 知其刊刻时致误。71/ 择郡国吏木诎为文辞0( 曹相国世家) , 北图藏本/为0作/於0。81/ 人主各以时行耳0 ( 绛侯周勃世家) , 北图藏本
23、/主0作/生0, 5索隐6谓: / 人主各当其时而行事, 不必一一相法也。 0按: 此节文义是景帝与窦太后论及封王后兄为侯事 ,景帝意谓应依先帝封侯例, 不可破例, 故窦太后说/人主各以时行耳0, 人主即皇帝而言, 作/人生0不可解。91/ 曲周侯郦商0 ( 郦生陆贾列传) , 北图藏本此卷为蜀刊本 , 陶氏本/周0讹作/固0。101/令长吏簿责前将军广0( 卫将军骠骑列传) , 陶氏本/责0误作/贵0。111/以和柔自媚于上0 ( 卫将军骠骑 列传) , 陶氏本64/柔0讹作/0。121/自大将军围单于之后四十年而卒0( 卫将军骠骑列传) , 陶氏本脱/军0字。131/贺父浑邪, 景帝时为平
24、曲侯0 ( 卫将军骠骑列传) , 陶氏本/邪0误作/邢0。141/至武帝立八岁, 为材官将军0 ( 卫将军骠骑列传) , 陶氏本脱/帝0字。151/斯亦曩时版筑饭牛之朋矣0( 平津侯主父列传) , 陶氏本/朋0讹作 / 明 0。 161 / 妾 主 岂 可 同 坐 哉?t t t t t t t 且陛下幸之即厚赐之0( 袁盎晁错列传) , 北图藏本七空格处作/所以失尊卑矣0, 然字体与上下文差别明显 , 一看便知为补刻。此外还有若干条材料可以说明 ,这里就不赘引。上举诸例可证杏雨藏本与北图藏本 ( 陶氏本) 差异明显, 足证其非为一版。虽然存在版式文字上的差异, 并不等于说二本就无关系了。从整
25、体看, 二本的差异与一致相比还是微小的, 这些差异不经逐字核校很难发现,否则水泽利忠先生也不 会将三本 视为同版了。十分明显, 二本的关系是原刻本与覆刻本的关系。既然是原刻与覆刻 , 需要确定哪一本为原刻, 哪一本为覆刻。通过以上考察, 已显示出二本的各自特点, 其中便包括原刻与覆刻的特点, 在此稍作归纳, 即可清楚二本所应占据的位置。( 1)杏雨藏本版心有鱼尾, 记刻工 姓名, 北图藏本无, 当是覆刻时 删掉。( 2) 杏雨藏 本字体圆润, 北图藏本略呈 刻板, 是覆刻所 带来的结果。( 3)二本的文字差异, 以北图藏本讹误为多, 此为覆刻时不慎所致。同时, 北图藏本长于杏雨藏本之处, 往往
26、可以反映出是对原刻的更正, 最为明显的是5袁盎晁错列传6, 杏雨藏本作/妾主岂 可同坐哉? t t t t t t t且陛下幸之即厚赐之0, 北图藏本依据它本 ,将七空格处补入/适所以失尊卑矣0七字 , 可知缺字在先, 补文在后。由此得出结论: 杏雨藏本为原刻, 北图藏本为覆刻。三、 杏雨藏本特点考杏雨藏本是现存最早的5史记6版本之一( 一为景本) , 在文字方面有其不同于后世本的独自特点, 并影响着其后5史记6 版本的发展。考察杏雨藏本的文字特点, 是探寻5史记6版本系统的必要途径之一。11 杏雨藏本异于诸本杏雨藏本与它本5史记6相校, 所见异文不多, 具有监本之善的特点。而凡是异于诸本之处
27、, 以误为多, 这是早期刻本的共性。杏雨藏本有原刻与覆刻, 在考察其文字特点时,在区分原刻与覆刻差异的基础上 , 应把二本作为一个整体即一本对待。杏雨藏本的原刻六十九卷, 以二十五世家为分析对象, 其文字特点表现以下几个方面:( 1)误字11/其后箕子朝周, 过故殷虚,城宫室毁坏, 生禾黍0 ( 宋微子世家) , 各本/城0作/感0, 杏雨藏本误, 此涉下文/宫室0而误, 将/感0误作与/宫室0同类的/城0。21/元公为鲁昭公避季氏居外 , 为之不入鲁0 ( 宋微子世家) , 各本/不0作/求0, 杏雨藏本因/不0/求0形近而讹。31/ 三十干, 曹倍宋又倍晋0( 宋微子世家) , 各本/干0
28、作/年0, 干、 年形殊,恐是版片漫漶不清所致。41/齐桓公益骄, 不务德而务远略, 诸侯弗萃0 ( 晋世家) , 各本/萃0 作/平0, 5史记6古抄本中/ 平0多误作/卒0, 杏雨藏本又讹作/萃0。51/ 于是丕郑使谢秦05晋世家6, 各本/丕0作/邳0 , 杏雨藏本失落偏旁。61/公何不谋伐魏, 田忌必侯0( 田敬仲完世家) , 各本/侯0作/将0, 此涉上文/其后成侯驺忌与田忌不善, 公孙阅谓成侯忌曰0的/成侯0 而误。71/ 不如少遗 兵, 足以守荧阳0( 陈涉世家) , 各本/荧0作/荥0( 金陵局本亦作/荧0) , 杏雨藏本误。 81/ 吾是以先之0,5集解6:/ 参欲以道化其本
29、 , 不欲忧其末0 ( 曹相国世家) , 各本/忧0 作/扰0, 杏雨藏本误。91/王犯纤个小过0 ( 三王世家) , 各本/个0作/介0, 杏雨藏本误。上举诸例, 除例6/将0误作/侯0 , 余皆为形似而误。此类误字明显, 其致误之由亦易于明了。( 2)脱字衍文11/哀公时, 纪侯谮之周0( 齐太公世家) , 杏雨藏本脱/时0字。21/ 齐田单以即墨击败燕军0( 燕召公世家) , 杏雨藏本脱/军0字。31/已而启与交党攻益, 夺之0( 燕召公世家) , 杏雨藏本脱/而0字。 41/ 臧文仲善此言。此言乃公子子鱼教公也0( 宋微子世家) , 杏雨藏本不重/此言0二字。51/先蔑、随会亡奔秦0(
30、 宋微子世家) , 杏雨藏本脱/先0字。61/晋文公曰: -我击其外, 楚诛其内, 内外相应。 .於是乃喜0( 宋微子世家) , 杏雨藏本无/内外相应0 四字。71/ 诸大夫所设行皆非仲尼之意0( 孔子世家 ) , 杏雨藏本脱/ 皆0字。81/大司马臣去病上书言0 ( 三王世家) , 杏雨藏本脱/上0字。以上诸例, 与它本相校, 似有脱文 , 杏雨藏本是最早的5史记6刻本之一, 此本脱, 它本不脱, 它本应另有所据。然类上述文字之有无, 似不可皆谓杏雨藏本为脱。如例 2/ 齐田单以即墨击败燕军0, 无/军0亦可, 例 4 不重/此言0, 文义亦顺。例 6/ 内外相应0, 文义重复, 似后人所增
31、。(3) 异体古籍中的异体字一般不大为人们注意, 因其虽形异而义无别。但是, 从版本研究考虑, 其对鉴定不同版本有参考价值,异体字在文字的演进过程中 , 不断淘汰和产生, 具有时代的特征。对确定原刻本与覆刻本作用更为突出。这里可以举例, 作为佐证, 如: / 宣子, 良大夫也, 为法受 恶。惜也, 出疆乃免0( 晋世家) , 杏雨藏本/疆0 作/, 5字类6引5史 记6同。/0 为俗体 字, 5玉篇#土部6: /, 同。 0疆。 05战国策#燕策二6: / 犀首送之于/疆0亦作/0。唐代仍见/0/疆0同用 , 柳宗元5咏史6: / 悠哉理, 东海漫浮云。 0此本所据或亦为唐代抄本。/刳胎杀夭则
32、麒麟不至郊0( 孔子世家) , 杏雨藏本/麒麟0 作/0, 从马。/麒麟0为传说中的仁兽 , /0为良马, 5商君书#画策6: /、, 日走千里, 有必走之势也。 0此本以/麒麟0作/650,先秦文献亦 有同此者, 5战国策#赵策6即作/刳胎杀夭 则不至郊0, 可见此本作/0渊源有自。此外 , 还可列举几条例证 , 总之根据这些材料, 可证明杏雨藏本对唐写本有继承关系, 其刊刻年代早于它本。四、 杏雨藏本刊刻时代考以上考察了杏雨本与北图本( 陶氏本) 的差别, 证实了杏雨本为原刻本, 北图本是杏雨本的覆刻本。杏雨藏本既为原刻 , 自然早于北图藏本, 其刊刻年代可得到进一步的确证。杏雨藏本被称为
33、北宋本, 最初见于5恭仁山庄善本书影6 ( 大阪府立图书馆编, 1935年) , 明确记载为北宋版。日本文化厅编并监修的5重要文化财 关系目录# 图录#解说类6(每日新闻 社出版) 载: / 太宗、 真宗年间刊本。 0但没有说明理由, 可能是以此本宋讳至真宗之名/恒0为根据 , 得出如此结论。 1976年出版的5重要文化财图录集6仍沿此说 , 但在标记却写为/南宋时代0 , 显然是矛 盾的。此本无刊记, 仅据避讳字而断定其为北宋本,证据薄弱。日本版本学家长泽规矩也5关西现存宋元版书目6( 昭和十三年 ( 1938) 年刊)载: / 恭仁山庄藏, 5史记6残卷十册, 北宋末刊本。 0仅作此简单的
34、题记, 没有全面的考证, 难以令人信服。尾 崎康先生 曾对此本 作过考察, 认为是/北宋刊 , 北宋末修0, 就是说此本的刊刻年代下限不晚于北宋末年 , 但根据并不充分。自 1955年北京文学古籍刊行社影印出版北图藏本, 将其定为/南宋绍兴初期杭州刊本0, 纠正了以往误以此本为仁宗时刊本的看法。之所以产生仁宗时刊本说 , 关键所在是不知此本是覆刻本, 而当作原刻。因为杏雨藏本在我国早已失传, 国人无缘得见。而傅增湘先生在日本见过杏雨藏本 , 却未能分辨出北图藏本与杏雨藏本的差异 , 说: / 余昔年见端斋方藏宋百衲本5史记6为刘燕庭喜海故物, 其中十四行本正是此刻0 , 不能不说是失之交臂。赵
35、万里先生在不知杏雨藏本存在66的前提下, 提出三点根据, 认为北图藏本是覆刻本, 可谓独具慧眼。杏雨藏本是原刻, 可知其是最早的十四 行本。据文献记 载及传世5史记6版本, 十四行本仅存于宋代, 宋以后未见此种行款的5史记6版 本。而十 四行本在5史记6版本研究中又占有重要地位。赵万里先生曾说:/ 明季南雍所储5史记6仅十四行本乃真北宋之仅存者0, 而于十四行本的研究 ,历来是5史记6版本研究的薄弱环节,/ 在北宋监本中, 其流传端绪独不可见, 此今日目录学家所当致力者也0。杏雨本是现今仅存的北宋刊十四行本, 其刊刻的具体时期为北宋真宗至仁宗年间, 以下二点可为佐证:11 刻工杏雨藏 本可见刻
36、 工 31 人, 而姓名俱全的12 人, 即: 朱佐何明吴仙吴政胡七胡胡愿张绛辰戴余老韩正愿吉。此 12人, 仅有/胡0一名见于北宋本5通典6, 余皆不见。今存世北宋本已若凤毛麟角, 比较各本刻工异同甚为困难。仅据日本版本目录学家长泽规矩也所著5宋刊本刻工名初稿表6对照 , 无一刻工名与上述 12人名相合, 此亦可说, 这 12 名刻工距北宋末期已较遥远了。尾崎康先生据胡之名见于5通典6, 推测杏雨藏本的刊刻时期或与5通典6同时, 即刻于北宋徽宗建中靖国元年以前, 此说很有参考价值, 他明确了杏雨藏本最迟不晚于北宋末年。但是杏雨藏本仁宗以下宋帝名讳皆不避, 尤其作为监本, 这是不可能的事。仅一
37、刻工名与5通典6合 , 不能不说有其偶然性。21 避讳探寻古书的刊物年代 , 在无刊记及前人记载的条件下, 该书自身的状况便为主要依据。而自身状况中 , 避讳字是其可依据的内容之一。杏雨藏本中避讳至宋真宗名/恒0字, ( 仁宗嫌名/ 贞0字, 正文 22 处, 皆不缺笔, 唯卷三十八第三页后半页注文似缺尾崎康: 5正史 宋元版 的研 究6, 第 163页, 汲古 书院1989 年, 日本东京。末笔, 可是此字前后/贞0字三见 , 皆不缺笔,故此字也不能当缺笔看待。 ) 若仅据避讳, 定杏雨藏本为仁宗以前所刊刻并不为过。赵万里先生之所以排除北图藏本为北宋仁宗时刊本, 是依据刻工贾琚为南宋初杭州刻
38、工, 故其应为杭州刊本, 此本不避仁宗讳, 是覆刻时依照原本所致。这便等于说, 若是原刻, 定其为仁宗以前刊本, 根据还是充分的。如今杏雨藏本既是原刻, 避讳字对此本刊刻年代的确定就值得重新考虑了。程俱5麟台故事6记载, 5史记6最早刊刻是在淳化五年, 但淳化五年的刊本是十行十九字本, 这已为诸家 所证明, 与十四 行本无关。其后有关5史记6刊刻的记载亦无十四行本的内容, 故其流传端绪属实不可见。但并不是毫无线索可寻。北宋淳化五年第一次刊刻5史记6之后 ,过了十年, 即宋真宗景德元年( 1004 年) 对5史记6又作了一次校勘, 此次校勘是否开印,不见明文记载。但细读5麟台故事6卷二5校雠6所
39、载中书门下国子监校刊5史记6的原牒:奉敕: 国家治洽承平 , 政先稽古, 顾兹三史, 继彼六经, 昔尝列于学官 , 今见施于贡举。淳化中, 慎择儒士, 俾之校雠, 寻募工徒, 以从募印, 讨论之际, 虽务精研, 刊刻之间, 犹或差谬 , 是再加于铅椠, 庶悉辨于鱼鲁, 克正前书, 式资素业。敕至准敕! 故牒。由此可以推知此次校勘后, 5史记6又一次付印。牒文所说/是 再加于铅 椠, 庶悉辨于鱼鲁, 克正前书, 式资素业0是其明证。这次印行是对淳化本/差谬0的/克正0, 所以不是重印淳化本, 而是有区别于淳化本的新雕本, 即此十四行本。正 因开雕于真宗年间, 故避/恒0字讳。Studies on
40、 the R em aining E dit ion Shi JiJiJieColl ected i n N akam eiH oneya i n O saka i n JapanZhang Yuchun Abstract There is a costfuleditionShiJiJiJie writtenin 14 lineson everypagecollec ted inNaka -meiHoneya inOsaka in Japan. The year when the book publishedis not sure for few scholarshad seenit. Bas
41、edon collating the pages one by one, the writer has done syntheticallytextual research on thebook -makingtimes inthe fieldsof text form, characterstyle, somethingavoidas taboo, letteringworkersandrelationshipwith those booksof ShiJi publishedinSong Dynasty. The viewpoint hasbeen madethatthe bookwas one of earliestexistent editionsof the ShiJi printed in Jingde( 1004- 1007) when SongZhenzongruledChina. Key Wordscollectededition in NakameiHoneyapublishededitionsdifferent charac terscourseof coming -down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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