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乡村组织历史图景.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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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宋代乡村组织历史图景宋代乡村组织的历史图景李俊领 中华读书报 ( 2011 年 03 月 23 日 10 版)宋代乡村组织探讨,谭景玉著,山东高校出版社 2010 年 4 月第一版,66.00 元 在礼下庶人的文化潮流中,宋代乡村社会呈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新面相。这一新面相的背后,是在乡村社会中发挥着龙骨作用的各类官民组织。重现宋代乡村社会龙骨的本真图景,无疑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有道是画龙画虎难画骨。谭景玉博士积七年之功,在宋代乡村组织探讨一书绘制出了他心中的宋代乡村社会龙骨的图景。一、将残余片段还原成鲜活的历史图景 作为一种久远的历史风景,宋代乡村组织早已化作多数的残余片段,散落在时间的河床上。
2、谭著广泛搜罗相关的各类残余片断,以窥测其全部结构(陈寅恪语)。在谭著看来,宋代乡村组织有五架龙骨,即乡村行政组织、乡村宗族组织、民间宗教组织、民间经济组织与民间自保武装。这五种组织既交织并存,又互相渗透。就其详细关系与功能而言,除隐私会社等民间组织外,大多数民间组织在功能上是乡村行政组织的重要支持和补充,与乡村行政组织共同维系着宋代国家对乡村基层社会的限制(第 431 页)。 在对宋代乡村组织的考量中,谭著最精彩的部分就是对宋代乡村行政组织的细致鉴别。由于宋代乡村行政组织名称与地域单位名称交织在一起,仅凭有限的历史碎片难以辨识清晰。谭著确立了鉴别乡村组织是否为乡村行政组织的三条标准,即是否担当
3、肯定的行政职能,是否设有特地的人员担当行政职能,是否被纳入了国家行政体系。依据上述标准,谭著从繁杂多变的乡村组织中辨识出了乡、耆、管、都保等乡村行政组织,澄清了学界的一些模糊相识,颇有拨云推雾见青天的气概。 谭著梳理出了宋代乡村组织的全部结构后,接下来又不惜笔墨勾画出了其实际运作的鲜活图景。 传统乡村行政组织的运作机制是前人极少涉及的问题。这个问题不清晰,那就意味着今日看到的乡村行政组织只是一具没有活力的历史标本。谭著依靠丰富的史料精彩地复活了宋代乡村行政组织,揭示了其实际运作的过程与机制。首先,作者通过揭示宋代乡村两税收纳、刑事诉讼和灾荒救助的详细流程,展示了基层行政组织的运行过程。其次,作
4、者以乡村行政组织为中心,通过探讨其与上级行政组织和其与乡村民众间的信息沟通来分析其运营机制,揭示了其如何作为中介实现国家与乡民的联系及国家对乡村社会的限制。再次,宋代乡村社会中的民间组织与乡村行政组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有的甚至与其相互渗透。谭著具体分析了两者的互动关系,指出它们共同维系着国家对乡村社会的限制,构成了宋代乡村社会的二元限制体制。从总体上来看,谭著较胜利地将宋代乡村组织的残余片段还原成了鲜活的历史图景。这种复原之所以能够实现,其中一个关键的技术因素就是作者充分留意到了对无意识史料的运用。相对于有意识的史料而言,或许从无意识的史料中更能读出生命跃动。谭著所引的宋诗诸如方岳山庄书事、
5、华岳田家十绝、范成大夏日田园杂兴十二绝、赵汝鐩翁媪叹、释文珦听野老所言等等,均生动形象地描述了乡村头目排门催税、鱼肉乡民的情景。这些诗虽是文学作品,但并没有明显的夸张之意,其作者超越了自身的士大夫地位,以怜悯之心真实记录了当时的乡村政治景象。它们尽管不是出自当时的贫困农夫之手,但至少从一个侧面反映出作为弱势群体的民众对江山一姓、天下一家并没有多少真实的认同感。在他们眼中,乡村行政头目既是代表朝廷治民的龙爪,又是会对小民实施合法性损害的盗匪。 谭著所引的有关宋代乡村农业生产与生活的族谱、金石、文集、笔记、诗词等这些无意识的史料蕴含着丰富而深厚的生命跃动,在某种程度上远比有意识史料更能跨越时空,传
6、递一种人文情怀。它们可以构成一个自下而上透视宋代行政乡村组织的视察视野与叙述角度。从这一角度,更能理解宋代乡村那些无钱吃肉的乡民们敢于组织吃菜事魔的大家庭,也敢于组织能解决日常实际问题而官府所禁的淫祀活动。明显,这一角度与谭著着眼的宋代乡村组织与乡村社会限制的角度是相得益彰的。 二、宋代乡村社会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自治 中国传统乡村社会原委是官治还是自治,这一问题至今仍困扰着学界。当下流行的观点认为传统乡村社会是自治的,如秦晖教授就认为,国权不下县,县下唯宗族,宗族皆自治,自治靠伦理,伦理造乡绅。(传统中华帝国的乡村基层限制:汉唐间的乡村组织,传统十论,复旦高校出版社 2003 年版,第 3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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