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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2009年1月第6卷 第1期 (总第27期)中 国 外 语引言外语教学迄今至少有400多年的历史。在这几百年的历史长河中,无论是外语教学的规模,还是外语教学的质量,都有了巨大的发展和提高。外语教师已从19世纪以前的“用什么,学什么”的直觉与经验式教学发展到现在的在某一外语教学理论指导下的理性教学与思考。然而,现在的外语教学还不能完全适应社会发展的需求。这突出表现为外语教学效率低下和学生的外语交际能力不强等方面。究其根源,这与外语教学领域的诸多实质性理论与实际性问题没有得到解决有密切的关系。外语教学效率的提高需要多学科的整合研究,需要跨学科的系统性研究。外语教学系统观2.1 系统观与语言的系
2、统性系统科学的兴起是20世纪科学发展的重大事件之一。20世纪以来科学技术、哲学和管理方面变革性的发展,是系统科学形成的背景和根源。所谓系统,即由相互作用和相互依赖的若干组成部分结合而成的、具有特定功能的有机整体。一个系统本身又是所从属的一个更大系统的组成部分。系统科学是以系统及其机理为对象,研究系统的类型、一般性质和运动规律的科学。它具有横向性、综合性、功能行为性质和方法论性质。在现代科学技术和哲学、社会科学中,系统科学的思想和理论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和意外语教学绩效研究的系统观阳志清 张帆 中南林业科技大学义,它为人们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提供了富有成效的、现代化的新工具。系统观是系统科学的思维结
3、晶,并可以成为人们认识和改造世界的思考方法,为认识和把握人类社会的前途提供一种新的视角和观点(马名驹,1992)。索绪尔(1982)观察、分析了大量语言现象,得出“语言是个系统”这个高度概括的结论。语言的形式和意义,能指和所指,共时和历时,一个个矛盾的对立统一揭示了语言的各个方面,形成了一个个子系统。“语言是个系统”这一结论不仅对语言本身的研究具有划时代意义,而且对于外语教学也有着具体的指导意义。首先,“语言是个系统”体现在语言是用声音表达思想的符号系统。“语言是个系统”也体现在语言的声响形象的建立上。听、说、读、写、译是五个密不可分的子系统。其次,“语言是个系统”体现在能指形式和所指概念之间
4、的联系建立上。第三,“语言是个系统还”体现在语言的共时和历时特征上。2.2 外语教学系统观的必要性林汝昌和阳志清(1995)指出,现代科学研究的发展趋势是高度分化基础上的高度综合。一方面自然科学研究日益精细化,另一方面具有哲学意义的老三论(信息论、控制论、系统论)和新三论(耗散论、结构协同论、突变论)则高度综合了人类科学技术成就,使人类认识提高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全新境界。科学史表明,科学研究和科学知识的分化过程与整合过程不是相互排斥或非此即彼的二元作者简介:阳志清,中南林业科技大学语言与教育技术研究所教授,研究方向:二语习得与外语语言学,E-mail: 。张帆,中南林业科技大学语言与教育技术研
5、究所助教,研究方向:二语习得与外语语言学,E-mail: grace195415 。中图分类号:H31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9382(2009) 01-0061-04摘 要: 系统观是系统科学的思维结晶,是马克思主义哲学新的分论,是在现代系统科学成果的基础上提炼和形成的,从总体上把握自然、社会、思维现象的方法论。我们认为,外语教学及其研究涉及学习者、教学者、教学环境以及教育决策等各种因素,也是一种系统工程。外语教学研究的一个重要目标是提高外语学习绩效。目前教学研究侧重于教学的某一方面,难以全面把握外语教学作为系统的本质。系统观不仅对语言本身的研究具有重要意义,而且对外语教学绩
6、效问题的研究也有具体的指导意义。主题词: 系统观;外语教学;绩效1 12 2DOI:10.13564/ki.issn.1672-9382.2009.01.01462FLCJan. 2009Vol.6 No.1 (General Serial No.27)对立关系,而是互相交织和彼此转化、兼容和互补关系,是向更深更广的整合过程过渡的前提。单一学科的研究在其日益深入地考察其研究客体的过程中,总会达到一定的边界,从而发现本学科的理论和方法不足以解决学科内的所有问题,本学科的研究对象在客观上包含着别的学科的研究对象的属性和过程。这样如果不借鉴其他学科的理论和研究方法,不考察这些看来似乎与本学科并不相干
7、的属性和现象,就不可能进一步深入认识构成本学科研究对象的那些属性和现象。语言学家长期以来只研究语言系统本身,然而语言学家终于懂得如果不研究语言使用的生理、心理、社会、文化、语用等因素,就不能把握语言行为的真正本质,语言学研究就不能达到它应有的深度和广度。于是神经语言学、心理语言学、社会语言学、文化语言学、语用学、语篇语言学等边缘学科和分支学科就应运而生了。外语教学也是一样,搞好教学不研究语音、词法、句法、语义不行,但仅研究这些方面又显然不够,还要研究语用、语篇,还要研究教法、学法、教学过程,还要研究外语教学环境及与学习者有关的各种认知、心理、社会因素。所以开展外语教学研究应大力提倡从多学科角度
8、入手,找出影响外语教学的诸多变量及其制约特征。唯有如此,才能实现外语教学高度综合系统的研究。外语教学也是一个系统工程,国内有远见卓识的学者已经提出这一思想,并在构建应用语言学的系统理论。桂诗春(2005)指出:广义和狭义的应用语言学都具有多科性的基础,包括一系列的边缘学科;它面向过程而且有很强的实践性和广阔的应用范围。运用系统思想观察应用语言学,可以分两个层次:一是运用一般系统论和运筹学的原理去解决应用语言学的性质、特点、过程,为它奠定科学方法论的基础;二是运用系统工程和运筹学的原理去解决应用语言学所要解决的特定问题。桂先生还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应用语言学的毗邻学科很多,有的与语言系统直接有
9、关,有的产生于语言学和别的学科的边缘,有的与语言教学有关,怎样不断地吸收这些学科的新成果,以便更新应用语言学的理论和方法呢?”这一观点的提出对应用语言学研究将具有深远的影响,因为系统思想对于应用语言学不仅具有方法论上的参照意义,而且能将各相邻学科的相关研究成果有机地综合到应用语言学中来。然而我们认为在系统综合之前,必须从多学科角度研究各相邻学科与外语教学的关系以及他们对外语教学在理论、方法、实践等不同层次上的指导意义。我们认为这方面的研究还不够。众多学科的快速发展并没有能够及时反映到外语教学研究中来。科学研究历史告诉我们学科的分化往往是向更深、更广的综合化过程过渡的前提,我们有充分理由相信外语
10、教学的多学科研究的广度与深度将会直接影响应用语言学在更深、更广、更高层次上整合的进程。2.3 外语教学系统的特殊性外语教学与其他学科,如数学、物理、化学等自然科学学科,社会学及经济学、教育学等社会科学学科的教学相比,有其特殊性。首先是实践性。由于外语教学的根本目的在于培养学生的交际能力,而培养交际能力的关键在于学生积极主动地参与外语交际实践,如何有效地进行运用语言的实践就涉及诸多学科的研究了。其次是环境性。外语教学既然旨在培养学生的交际能力,就必须在外语教学过程中设置有利于交际能力培养的教学环境。这种环境应该是真实的,或接近真实的,有意义的,生动有趣的,是能使学生产生交际欲望的。缺乏这种环境,
11、外语教学的效率必然会降低。同时,外语学习环境与母语和二语学习环境有很大的差异,突出表现在输入量上。阿谢尔(J. Asher, 1977) 令人信服地计算过,一个习得母语的6 岁儿童,如果按每天听8个小时计算,就已经听母语达17 520个小时。如果他们一天说话一个小时,他们就已说了2 190个小时。如果将外语学习者的课堂学习时间与之比较一下,按一年计算,她的估算是才听320个小时,说27个小时(每一节课说10分钟)。事实上,大多数大学一年内的课程仅为160-240个学时,而不是320 小时,传统课堂上每个学生每一节课开口时间大大少于10分钟。用阿谢尔的数字来推算,如果要求外语学习者通过课堂训练听
12、说能力达到6岁儿童的流利程度,他们非得用55年听,81年说不可(阳志清,2002)。再次是非演绎性。语言是在漫长的岁月中逐渐形成的一种表达思想、交流情感的符号系统。然而这一系统无论在语音、词汇、语法还是语义层面上其规则都是相对的,是一种非完备的系统。懂得语言规则并不能保证使用者能进行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演绎法推论。外语教学既意味着外语知识与技能规则的传授,同时又意味着语感的培养。它还具有复杂性,体现在传授跨文化背景知识;传授语用及得体规则;不仅要调动学生的智力因素,而且还要激发其动机态度兴趣等非智力因素;不仅要促进学生理解,还要促进学生记忆、掌握直至最终能运用自如达到有效的交际目的。既然外语教学是
13、一个系统,而系统一个最根本的特征是非线性,外语教学显然也就具有非线性特征。语言习得是一个非线性认知过程(桂诗春,2005)。传统教学以教为中心,是面向结果(product-oriented)的体现。但是,传统教学忽632009年1月第6卷 第1期 (总第27期)中 国 外 语视了外语学习的认知过程,过分强调语言学习的结果。事实上,语言学习是一种过程。二语学习者从头到尾都处于从母语到目标语的非线性认知阶段,是一种面向意义(meaning-oriented)的求解过程。在这种求解过程中,外语教学不只是让学生记住教师所传授的内容,也不只是背诵语言材料,而且还要让学生思索语言材料所隐含的语言规则并对非
14、语言材料进行思索,如语用、表情、语调和各种身势语言等,从而不断接近目标语的真谛,以便在使用目标语时达到“如本族语者”(near-native speaker)水平。外语教学的这一系列特殊性使其具有复杂性,也使我们了解到从单一学科角度研究外语教学存在不足。因此,未来的外语教学研究必须是多学科的整合和系统研究,而在我们看来,整合和系统研究的一个重要目的就是提高外语教学绩效。系统观与外语教学绩效研究3.1 外语教学研究的跨学科整合当前科学发展的现状是学科发展的高度分化与高度综合并存。与语言教学相关的学科发展也体现了这种学科分化与交叉的趋势。外语教学教授的是语言,对语言现象本身缺乏了解与研究自然不能把
15、外语教学搞好。然而仅从语言系统本身探讨其本质及其运用又远远不够。人类语言能力是人类认知能力的一部分,有其生理、心理机制,同时还涉及学习者、学习环境等诸多因素。所以只有通过多学科外语教学整合和系统研究,才有可能更好地发现并解决外语教学实践中所遇到的实际问题。语言的多重属性决定了语言研究的多学科性。语言学与生理学的结合构成神经语言学,与心理学的结合构成心理语言学,与文化的结合构成文化语言学,与人类学的结合构成人类语言学,与数学结合构成数理语言学,与模糊理论结合构成模糊语言学,与统计学计算机技术结合构成计算语言学。这些边缘学科的出现体现了语言学研究的高度分化与综合的双向趋势。一方面,这些边缘学科只从
16、某一侧面,如语言的交际能力、语言与文化、语言的心理过程研究语言,所以语言的研究日益精细、深化;另一方面这些学科的边缘性与交叉性又充分体现了现代科学的综合趋势。以心理语言学为例,它从语言习得、语言理解、语言产生、语言运用的角度综合研究语言的心理过程,所以它并不是语言学和心理学的简单相加,而是在语言学和心理学(认知心理学、思维心理学、发展心理学等)有机融合的基础上借鉴人工智能、语义学、哲学等学科的理论、研究方法与手段。这正体现了系统科学中所说的整体大于部分之和。现代脑科学和计算机科学技术的飞速发展也将推动外语教学研究的深化。具体表现在:(1)加深了对大脑认知机制、语言机制以语言学习机制的了解;(2
17、)计算机强大的数据处理和计算能力,使我们跟踪、记录、优化学习者学习过程,使个别化和智能化学习成为可能;(3)提供了进行外语教学研究所需的更为先进的工具。计算机技术是外语教学研究者日益重视的一种先进的研究手段。借助计算机我们可以进行大规模的数据采集,还可以控制实验、处理结果。这不仅大大减轻了研究中的劳动强度,还提高了研究效率和精准性,使定量研究方法广泛进入外语教学研究。这些学科的研究成果深化了我们对语言和语言教学的认识,使我们对外语教学进行多学科、多层面、全方位研究成为可能。然而这些成果大多不能直接用于外语教学。要使它们具有实际指导意义和可操作性,就需要我们利用这些学科的研究成果,结合外语教学进
18、行进一步应用研究,使这些理论成果成为有实践指导意义的具体教学理论方法以及技巧和步骤。同时,系统科学是从工程技术实践领域发展起来的实用性很强的一类科学,它的方法论问题十分突出。系统科学方法与传统科学方法的不同之处在于它把研究对象作为具有复杂结构的整体,运用定性和定量相结合的分析方法以求得最优化的结果。系统观的方法论原则是对系统科学方法的理论概括,它是系统观的重要内容(马名驹,1992)。运用系统观的方法论能很好地指导我们对语言和外语教学的系统研究。3.2 外语教学绩效研究我国外语教学效率低下现已成为全社会的共识。这体现在学生花在外语学习上的时间长而收效甚微。从教育经济学的角度来看,其成本效益比很
19、不合理。随着人类知识的骤增,学习者不可能在某一学科上花太多的时间,因此,单位学习时效就显得特别重要。现代大学生花在外语学习上的时间约占其总学习时间的1/3-1/4。改进外语教学方法和提高外语教学效率已不只是一般的教学问题,而是关系到整个中国高等教育质量的战略问题(阳志清,2002)。教育研究的一个主要目标应该是寻找高效教学模式,外语教学研究有必要围绕提高教学效率和学习效率这一现实要求进行,并最终指导外语教学实践。在过去的几十年的大量研究中,我们对语言教学本身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应用语言学、脑科学和心理科学等都有了长足的发展,为研究教学效率和学习效率提供了理论基础。跟踪国内相3 364FLCJan
20、. 2009Vol.6 No.1 (General Serial No.27)关研究成果和发展,研究外语教学理论,探索实现高效率外语教学方法和个性化外语教学和学习模式,具有可行性。应用语言学最近二三十年的研究成果都在一定条件下推动了二语习得的研究,但这些研究的前提是足够的可理解输入。二语习得环境下,学习者有着足够的输入量。但是,与二语习得环境不同,由于自然遗忘指数(natural forgetting index),外语学习者在外语学习环境中有限的可理解性输入难以达到自然语言习得所需的输入量,也就不能达到这一临界值,因而难以直接导致成功的外语习得。既然国内的二语学习环境不能保证足够的输入量,大
21、学英语教学也就不得不注重输入质量,将输入转化为吸收(intake),即提高教学和学习效率。心理科学和认知科学认为,个体差异是客观存在的个体心理因素,对个体差异的研究,可以更好地指导外语教学,提高教学效率。这种研究代表了以人为本的思想。教学模式改革成功的一个重要标志就是学生个性化学习方法的形成和学生自主学习能力的发展。研究网络和多媒体技术条件下的外语个体学习者的学习效率,也将成为当今外语教育研究的一个热点。我们认为,“应试教育”着重解决的是知识层面的教育,而“素质教育”则着重解决的是实际应用能力、独立思考能力、创新能力等较高层次的能力培养问题。两者不是对立的,而是后者包含前者,又以前者为基础。现
22、在外语教育的一个突出问题是学习者知识层面耗时过多,能力层面时间不够,方法也有待提高。因此,我们提出大学英语教学效率理念,以教学效率统一传统的“应试教育”和“素质教育”。因为只有提高了单位时间的学习效率,真正意义上的素质教育才会成为可能,我国大学英语教学才有可能上一个新的台阶。 结语在理论上建立外语教学效率观念,改变我国大学英语教学,提升我国大学英语水平的关键是提高单位时间内教学和学习的有效性,避免或降低无效或低效学习。在同等输入量的条件下,将语言输入转化为语言吸收,是外语教学成功的重要前提。语言是一种系统,外语教学也是一个系统。只有在系统观的指导下,在多学科研究的基础上进行外语教学的整合研究,
23、才有可能将外语教学的成果进行系统综合,从而加深我们对外语教学的理解,更好地指导我们的外语教学实践。外语教学的绩效研究有很强的实践和现实意义。它将有助于改变我国英语教学中长期以来的“投入多、产出少”的被动局面,在实践中节约教育资源,提高我国大学英语教学质量。 注释 本研究得到国家社科基金(07BYY031)及全国教育科学规划课题(FCB060250)的联合资助。参考文献1 Asher, J . Learning Another Language Through Actions: The Complete Teachers Guidebook M. Gatos, Calif.: Sky Oaks
24、Publications, 1977.2 Larsen-Freeman, D. Chaos/Complexity science and second language acquisition J. Applied Linguistics, 1997(18): 141-165.3 Johnson, K. Language Teaching and Skill Learning M. Oxford: Blackwell Publishers Ltd., 1996.4 Maclure, S & Davies, P. Learning to Think: Thinking to Learn M. O
25、xford: Paragon Press, 1989.5 Mcdonough, S. Strategy and Skill in Learning a Foreign Language M London: Edward Arnold, 1995.6 桂诗春. 新编心理语言学 M. 上海: 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 2000.7 桂诗春. 外语教学的认知基础 J. 外语教学与研究, 2005(4): 243-249.8 林汝昌, 阳志清. 外语教学多学科研究 M. 北京: 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 1995.9 马名驹. 系统观与人类前景 M. 北京: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1992.10 索绪尔著.
26、高明凯译. 普通语言学教程 M. 北京: 商务印书馆, 1982.11 阳志清. 外语学习效率模式理论框架J. 外语与外语教学, 2002 (1): 37-40.12 邹珊刚等. 系统科学 M. 上海: 上海人民出版社, 1987.A System View on the Effi ciency Research of FLTAbstract: System theory, a new branch of Marxist philosophy and the result of system science, is a methodology for the study of complica
27、ted phenomenon such as nature, society and thoughts. It is soundly based on modern system scientifi c achievements. We think that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research is also a kind of system engineering and one of the major objectives for FLT research is to improve the efficiency of foreign language learning. The system view is not only important for the study of language, but also important for the study of effi ciency of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Key Words: system theory;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effi ciency4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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