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前期东北封禁政策初探.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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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目 录摘要3关键词3Abstract3Key words3一、 顺治时期的招民开垦4二、 康雍乾时期的开发与封禁5三、东北封禁时间的界定7(一) 柳条边的修筑说7(二) 康熙七年辽东招垦令废除说7(三) 乾隆五年的封禁东北说8四、 东北封禁政策的执行和终结9五、 东北封禁政策的影响11结语12参考文献12清代前期东北封禁政策初探摘 要:一般认为,1644年清军入关后,清政府为维护“龙兴之地”,随即对东北实施了长达二百余年的封禁政策,限制了对东北地区的开发和开放,直至清末面临严峻的内外形势,方打开限制,封禁政策宣告终结。但事实上,清统一全国后,面对不同的形势,出于不同的目的,对东北地区采取的政策
2、是不同的,并非一直以来的“长期封禁”政策。东北封禁政策实质是禁中有弛,明禁暗弛,是一种局部封禁,从未有过严格意义上的全面封禁,封禁政策并没有十分严格的执行下去,也不可能全面落实。关键词:清代;前期;东北;封禁;政策A preliminary study on the prohibition policy of Northeastern China in the early Qing DynastyKang Yusheng, class 1501, School of history and geographyAbstract: It is generally believed that aft
3、er the Qing army entered customs in 1644, the Qing government, in order to maintain the land of dragon Hing, then carried out the policy of blocking the northeast for more than two hundred years, restricting the development and opening up of the northeast region, until the end of the Qing Dynasty fa
4、ced the severe internal and external situation. But in fact, after the unification of the whole country, the policies adopted in the Northeast were different in the face of different situations and for different purposes, not the long term ban policy. This article, based on the situation in the earl
5、y period of the Qing Dynasty, thinks that the prohibition of prohibition is relaxed in its ban, and that it is a kind of local seal prohibition. It has never been strictly banned in a strict sense. The policy of prohibiting prohibition has not been strictly carried out, nor is it possible to impleme
6、nt it in an all-round way.Key words:The early Qing Dynasty Northeastern closure policy公元1644年农历八月,顺治帝及孝庄太后在文武百官和满蒙汉八旗兵丁的簇拥下,銮驾由盛京启程,浩浩荡荡前往被多尔衮攻下不久的北京城,中国历史即将进入新的时代,而在他们身后渐渐远离的,便是生于斯长于斯的满洲故土,此事史称从龙入关。入关后的东北地区,因为人口的大量迁出,原有的经济基础被废弃,社会经济顿时陷入一片凋敝之中。我们首先需要对本文中“东北”“封禁政策”的概念做简要的说明。首先,何为“封禁政策”呢?“封禁”一词,日本学者稻叶
7、岩吉在满洲发达史中将其论述为“将满洲之疆界,加以封锁,对外及外人之势力,加以防压” (日)稻叶岩吉、杨成能译:满洲发达史,奉天东亚印刷株式会社奉天支店,1940年,第227页。;佟冬编著的中国东北史则解释为“所谓封禁,主要是针对汉人而言,即控制汉人进入东北,禁止汉人在东北定居、垦荒、私自从事采参和捕貂等活动” 佟冬:中国东北史,第4卷,长春:吉林文史出版社,1998年,第1559页。“封”,说文解字中解释为“爵諸矦之土也。从之从土从寸,守其制度也。” (东汉)许慎:说文解字十三下土部,扬州:江苏广陵古籍印刻社,1997年,第287页。康熙字典中引申“又緘也。漢制,奏事皁囊封板,以防宣泄,謂之封
8、事。” 康熙字典寅集上寸部,北京:中华书局,1958年,第294页。而“禁”,说文解字中解释为“吉凶之忌也。从示林聲。” (东汉)许慎:说文解字一上示部,扬州:江苏广陵古籍印刻社,1997年,第9页。封禁政策,并非清代专有,一方面,封禁政策有禁止民人出入、定居之意,也就是政治军事上的封禁;另一方面,有禁止从事经济活动的意思,即经济上的封禁。本文所指的清代封禁,既包括禁止关内民人出入东北地区,也包含禁止关内民人在此区域内定居及从事垦荒、采矿、挖参、捕掘东珠等经济生产活动。再者,关于“东北”一词所指,清代一般称“边外”、“关外”;近代以来,又有“满洲”、“满蒙”的称呼,但因其殖民与民族色彩近来很少
9、使用。“东北”一词,本是方位词,最早成为东北的专有名词可以追溯到辽代设置的“东北路统军司”,清末东北设省后,“东省”、“东清”也指代这一地区;民国时期,张作霖张学良父子经营东北前后,其含义逐渐固定。今天行政区划上的“东北”,狭义上包括辽宁、吉林、黑龙江三省,即所谓“东三省”,在广义上,东北除今三省外,亦包含今内蒙古自治区的东部呼伦贝尔、兴安盟、通辽、赤峰四地区,本文中的“东北”涉及范围,就是指辽吉黑三省和内蒙古东部地区,即清代的东北地理范围。关于清代前期的时间界定,本文以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年间作为清代前期。一、顺治时期的招民开垦1644年清军入关,清统治者为使迁入关内的八旗官兵、眷属断绝回
10、乡念想,一举焚毁边外的城邑聚落,在人口骤减和基础设施破坏之下,东北社会经济陷入空虚和凋敝。顺治十八年(1661)五月,原辽阳知府,时任奉天府尹的张尚贤在奏疏中不无忧虑的说到:“今盛京形势黄沙满目,一望荒凉,倘有奸贼暴发,海寇突至,猝难捍御,此外患之可虑者辽东城堡虽多,皆成荒土,独奉天、辽阳、海城稍成府县之规如盖州、凤凰城、金州不过数百人,铁岭、抚顺,唯有流徙诸人,不能耕种,又无生聚,只身者逃去者大半,略有家口者仅老死此地合河东河西之腹里观之,荒城废堡,败瓦颓垣,沃野千里,有土无人,全无可恃,此内忧之甚者也。” 清圣祖实录卷2,顺治十八年五月丁巳,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第64-65页。这里
11、的河即辽河,辽河两岸土地肥沃,开发又早,在明代时已有较好发展。明朝中叶,该地区以耕田为业之人谷物丰收,渔泽为业之人所获水产鲜美,出海贸易之人富有家产,不用付出幸苦的劳作,成本也很是低廉,百姓都能从中获利。在辽东战争中,据载“辽民入关避难者二百余万” (明)陈子龙等明经世文编卷462,叶向高条陈要务疏,北京:中华书局,1962年,第5072页。,据张博泉推算,明末辽东都司辖区内的人口约有三百万人 张博泉东北历代疆域史,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1981年,转引自姜维公、高福顺东北历史地理简论,长春:吉林文史出版社,1991年,第197页。从张尚贤的奏疏中不难看出,昔日繁荣的辽东地区已经荒无人烟、凋零
12、破败。令地方官员深感担忧。而除去经济凋敝的内忧之外,还面对着北部沙俄虎视眈眈的外患,顺治九年(1652)九月的一条政令记载:“驻防宁古塔章京海塞、遣捕牲翼长希福等,率兵往黑龙江,与罗刹(即沙皇俄国)战败绩,海塞伏诛,希福革职,鞭一百,仍令留宁古塔。” 清世祖实录卷68,顺治九年九月丙戌,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第537页。对海塞作战失利的处罚之严厉足可见当时东北边防局势之严峻。在这种局面之下,顺治十年(1653)清政府颁布了辽东招民授官条例:“议准辽东招民开垦。有能招至一百名者,文授知县,武授守备。百名以下六十名以上者,文授州同、州判,武授千总。五十名以上者,文授县丞、主簿,武授百总将姓名
13、数目册报户部,领出山海关给印文赴吏、兵二部选职。” (清)陈梦雷、蒋廷锡古今图书集成食货典卷51,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第82767页。从中我们可以看出清政府对辽东招垦的巨大热情和诚意,能招民开垦者,根据人数的不同授予不同等级的官秩,其条件之优渥,反映出清廷对“实边固本”的迫切期望。顺治末年,柳条边筑成。清杨宾柳边纪略开篇曰:“自古边塞种榆,故曰榆塞。今辽东皆插柳条为边,高者三四尺,低者一二尺呼为柳条边,又曰条子边。” (清)杨宾,柳边纪略卷1,长白丛书本,长春:吉林文史出版社,1993年,第2页。这时的柳条边西起长城山海关,北折开原,东抵辽东凤凰城,长约一千九百余里。称为“老边”,又名
14、“盛京边墙”,是在明代辽东边墙的基础上修建的,辽东边墙是明英宗正统七年(1442)应毕恭建议,为防范鞑靼、瓦剌、兀哈良所筑,到明宪宗成化三年(1467),为防备女真,又筑东墙,此后历代加固整修,其作用与长城相当,构成明代边疆重要防线。但较明代边墙而言,盛京老边缩短了防线,将辽河平原,兴京(今辽宁新宾满族自治县永陵镇赫图阿拉古城)、辽阳(今辽宁辽阳)、盛京(辽宁沈阳)关外三京尽数划入边内。二、康雍乾时期的开发与封禁康熙元年(1662),南明永历政权覆灭,大陆基本统一,辽东招垦政策仍然在继续。康熙二年(1663)上谕:能招募民人百名到辽东垦荒者,不必经过考试,都可以知县官秩直接选录使用。当时孝庄太
15、后及四位辅政大臣取消了顺治皇帝时期制定的一些汉化政策,转而倾向于维护满蒙贵族。在这种情况下,辽东招民开垦条例不仅没有被废除,反而继续放宽了条件,还进一步加快了东北民政机构的设置和辽东开发、予以垦民优渥政策的步伐:元年五月,准奉天府尹徐继炜疏,暂免盛京居民一切工役;七月,改锦州为锦县; 清圣祖实录卷6,康熙元年五月庚辰,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第112页。二年(1663)正月,盛京户部侍郎吴玛护奏称盖州、熊岳地方查有荒地房基,酌量圈给劝垦 清圣祖实录卷8,康熙二年正月壬午,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第132页。;海城、牛庄(今辽宁营口牛庄镇)有蒙古遗下熟地,请分给垦种;三年六月,设承德(今
16、辽宁沈阳)、开原、铁岭三县 清圣祖实录卷12,康熙三年六月甲午,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第185页。;十二月,又改锦县为府,广宁府为县 清圣祖实录卷13,康熙三年十二月壬午,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第205页。;四年九月己卯,又新设奉天、锦州府学,辽阳、宁远(今辽宁兴城)、海城中学,盖平(今辽宁盖州)、铁岭、广宁(今辽宁北镇)小学 清圣祖实录卷16,康熙四年九月己卯,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第241页。文教机构的设置表明新生人口已经明显增多。康熙七年(1668),奉天府尹所辖人丁数为16643,顺治十八年(1661)为5557人,七年间增长了近两倍,可见辽东招垦所取得的成效不小。七
17、月,工科给事中李宗孔上疏:“各官选补,俱按年份轮授,独招民百家送盛京选授知县,超于各项之前请以后招民应授之官,照各年份,循次录用。” 清圣祖实录卷26,康熙七年七月丁未,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第365页。康熙帝随即照谕吏部,罢招民授官之条例。康熙十年(1671)九月,康熙帝以“寰宇一统”,启程东巡,拜谒福陵、昭陵致祭,周览盛京形胜,至十一月返京。康熙十六年(1677),宣布“且将盛京以东,伊通州以南,图们江以北,悉行封禁”。 海龙县志卷2,1937年版铅印本。康熙二十一年(1682)二月,因云南平定,海宇荡平,启程第二次东巡,时值春夏,一路行围狩猎,由水路至吉林乌拉地方,望祭长白山,当年
18、返京后,组织宁古塔、黑龙江筹备水军和后勤,于次年果断攻克雅克萨解决了沙俄问题。当时自开原威远堡北延至吉林乌拉城的柳条边(也称新边)筑成,柳条边呈“人”字的体系至此形成。雍正五年(1727)十二月,命船厂地方(今吉林吉林)添立永吉州,宁古塔地方(今黑龙江宁安)添设泰宁县,白都讷地方(今吉林松原宁江)添立长宁县。 清世宗实录卷65,雍正五年十二月戊寅,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979页。对东北地区的建置活动也反映出清廷对东北的开发尚未停止,人口数量仍在滋长。观雍正一朝,基本上延续了顺治、康熙年间对东北的开发政策,而非封禁。乾隆五年(1740)四月乾隆帝面谕兵部侍郎舒赫德:“盛京为满洲根本之地,所
19、关甚重,今彼处聚集民人甚多,悉将地亩占种与其徒令伊等占种,孰若令旗人耕种乎!即旗人不行耕种,将地亩空闲,以备操兵围猎,亦无不可。”在此授意之下,舒赫德与盛京将军额尔图及众大臣议定八款政策,即:严禁山海关出入;严禁商船携载多人;严格稽查地方保甲组织;对奉天地区的闲置田地,专命旗人开垦耕种;严禁开凿矿山牟利;厉行整治偷挖人参之行为;整顿宗室贵族风俗;对于出入山海关的旗人,发给凭证以便查验。 清高宗实录卷115,乾隆五年四月甲午,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第688页。乾隆六年(1741)四月,盛京将军额尔图与刑部侍郎常案奏请禁奉天海运。嗣后,当年九月,宁古塔将军鄂弥达便奏请:“吉林、宁古塔、伯都讷
20、等处系满洲根本,毋许游民杂处嗣后永禁垦荒。”并实行五人互保(即五人内如有一人偷挖人参、私卖貂皮、擅垦田亩、隐匿熟田,便将联保四人一同关押处刑,清廷希望以这种严厉的刑法连坐政策在制度上控制东北居民的活动)。 清高宗实录卷150,乾隆六年九月戊辰,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第1152页。也就是不仅从政策上禁止了移民垦荒,而且配以五人互保制度为国家强制力的保证。七年(1742)三月,黑龙江将军博第奏请:“嗣后凡贸易人,娶旗人、家人女,典卖旗屋,私垦种植旗地,及散处城外庄者,并禁。” 清高宗实录卷162,乾隆七年三月庚午,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第43页。至此,奉天、宁古塔(吉林)、黑龙江三将军
21、辖地悉行封禁,“封禁”一词,在清政府官方敕令及地方官文中出现,固化了人们对于东北封禁的印象。清宗室与蒙古各部贵族世代联姻,基础雄厚。当时东北农地主要分为旗地、民地、官地和蒙地四种。其中蒙地就是蒙古王公的土地,清前期,随着移民开垦涌入,热河和科尔沁南部也被开垦,称之为“借地养民”。乾隆十四年(1749),皇帝在蒙古王公宴会上说到:“蒙古贪得租之利,容留外来民人,迄今多至数万,因而游牧地窄,至失本业。下令各札萨克等,嗣后将容留民人居住,增垦地亩者,严行禁止。 清高宗实录卷348,乾隆十四年九月丁未,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第799页。并表示要隔几年派员稽查,这也可以看作是蒙古地区的封禁令。至此
22、,遍及东北三将军辖地及蒙古诸札萨克辖地,陆海并举的东北封禁政策体系全面形成。三、东北封禁时间的界定关于东北何时开始封禁,历来是清代东北封禁政策研究中争论最多,观点最多的问题,也是此研究关键之所系。(一)柳条边的修筑说早期学者一般认为柳条边的修筑是清代东北封禁的开端,时间在顺治八年。 持此观点的学者有:杨树森清代柳条边辽宁人民出版社,1978年版,第99页:顺治八年即修筑了辽河流域西段的柳条边,对东北实行封禁;1980年辽宁人民出版社清史简编:顺治末年柳条边西段修至山海关连接长城,清政府便开始对东北实行封禁;薛洪波再析清代封禁东北之目的,吉林师范大学学报2005年第2期,第101页:“封禁政策作
23、为清朝的基本国策,开始于柳条边柳条边东北封禁的开始”。前文已提及,柳条边分为两段,上述的柳条边均指盛京老边。盛京边墙是在明代辽东边墙的基础上修筑的,只是改变了走向,而且也应继承有防备朝鲜的战略作用;再者,柳条边的修筑,也是分开蒙古族、满族旗民庄地、旗民汉民的界限,以维护各民族和睦相处,互不侵扰。从中国历史地图集-清代分册奉天一图中,也不难看出柳条边的西边以北,即为蒙古各部牧地;柳条边的东段,即开原威远堡至吉林城北段的新边,威远堡至凤凰城的老边,大致走向即为宁古塔(吉林)将军与盛京将军的辖区的分界。从这种意义上而言,更像是类似于今天的行政区的分界线。如锦州府志记载:“内外人出入,必登籍以记,他无
24、厉禁。” (清)刘源溥,孙成修锦州府志卷7,沈阳:辽海书社1934年铅印本,第4页。也就是起到登记备案稽查而非是严禁人口出入的作用。另外,作为进出关及出入柳条边的凭证印票,其主要用途是对出入柳条边及长城各关口之公务人员,须按名验查其所持印票,检查核对其年龄相貌籍贯,注册放行,将出入关人数登记造册后呈报有关部门”。对于所查验的内容,按清朝文献通考的解释则是:“携带军器有禁,夹鬲私参有禁,属国朝使持禁物出关亦有禁”。如果将修筑柳条边理解为清朝实施了封禁政策,恐为不妥。而且,顺治十年颁布的辽东招民授官条例,前文亦提及,其条件之优渥,令在京官员甚为不满,以致上疏请罢,当然,招民授官,确实有伤体制,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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