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话四库全书.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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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白话四库全书 随园诗话李聪 主编北方妇女儿童出版社责任编辑 :王保华白话四库全书出版发行:北方妇女儿童出版社(长春市人民大街 124 号 邮编: 130021 电话: 5642532)印刷: 北京市振兴源印务有限公司开本: 8501168 毫米 大 32 开字数: 2000 千字印张: 133版次: 2002 年 4 月第 1 版印次: 2002 年 4 月第 1 次印刷印数: 3000书号: ISBN7-5385-2025-2/ I392定价: 998.00 元目 录随园诗话 卷一 卷二 卷三 卷四 卷五 卷六 卷七 卷八 卷九 卷十 卷十一 卷十二 卷十三 卷十四 卷十五 卷十六 随园诗话
2、补遗 卷一 卷二 卷三 卷四 卷五 卷六 卷七 卷八 卷九 卷十 1校点后记 批本随园诗话批语 附录 冒广生批本随园诗话跋 冒广生草间记(伍拉纳之狱) 梁恭辰池上草堂笔记(邓之诚节录) 张尔田批本随园诗话跋 附记 2随 园 诗 话 卷 一一古英雄未遇时,都无大志, 非止邓禹希文学,马武望督邮也。晋文公有妻有马,不肯去齐。光武贫时,与李通讼逋租于严尤。尤奇而目之。光武归谓李通曰: “严公宁目君耶 ? ” 窥其意,以得严君一盼为荣。韩蕲王为小卒时, 相士言其日后封王。韩大怒,以为侮己, 奋拳殴之。都是一般见解。鄂西林相公 辛丑元日 云: “揽镜人将老,开门草未生。 ” 咏怀 云: “看来四十犹如此
3、, 便到百年已可知。 ” 皆作郎中时诗也。玩其词,若不料此后之出将入相者。及其为七省经略, 在金中丞席上 云: “问心都是酬恩客,屈指谁为济世才 ? ” 登甲秀楼 绝句云: “炊烟卓午散轻丝, 十万人家饭熟时。问讯何年招济火 ? 斜阳满树武乡祠。 ” 居然以武侯自命: 皆与未得志时气象迥异。张桐城相公则自翰林至作首相,诗皆一格。最清妙者: “柳阴春水曲, 花外暮山多。 ”“叶底花开人不见, 一只蝴蝶已先知。 ”“临水种花知有意, 一枝化作两枝看。 ” 扈跸 云: “谁怜七十龙钟叟,骑马踏冰星满天。 ” 和皇上风筝云: “九霄日近增华色,四野风多仗宝绳。 ” 押 “绳” 字韵, 寄托遥深。二杨诚
4、齐曰: “从来天分低拙之人, 好谈格调, 而不解风趣。何也 ? 格调是空架子,有腔口易描; 风趣专写性灵, 非天才不办。 ” 余深爱其言。须知有性情, 便有格律:格律不在性情外。 三百篇 半是劳人思妇率意言情之事; 谁为之格 ? 谁为之律 ? 而今之谈格调者,能出其范围否 ? 况、 禹之歌, 不同乎 三百篇:国风之格,不同乎 雅 、 颂: 格岂有一定哉 ? 许浑云: “吟诗好似成仙骨, 骨里无诗莫浪吟。 ” 诗在骨不在格也。3 随园诗话三前明门户之习,不止朝廷也, 于诗亦然。当其盛时, 高杨张徐, 各自成家, 毫无门户。一传而为七子;再传而为钟、 谭,为公安; 又再传而为虞山:率皆攻排诋呵,
5、自树一帜,殊可笑也。凡人各有得力处, 各有乖谬处, 总要平心静气, 存其是而去其非。试思七子、 钟、 谭,若无当日之盛名, 则虞山选 列朝诗时, 方将搜索于荒树寂寞之乡,得半句片言以传其人矣。敌必当王, 射先中马:皆好名者之累也 !四于耐圃相公构蔬香阁,种菜数畦, 题一联云: “今日正宜知此味; 当年曾自咬其根。 ” 鄂西林相公亦有菜圃对联云: “此味易知, 但须绿野秋来种; 对他有愧, 只恐苍生面色多。 ” 两人都用真西山语;而胸襟气象, 却迥不侔。五落第诗,唐人极多。本朝程鱼门云: “也应有泪流知己, 只觉无颜对俗人。 ” 陈梅岑云: “得原有命他休问,壮不如人后可知。 ” 家香亭云: “
6、共说文章原有价, 若论侥幸岂无人 ? ” 又云: “愁看童仆凄凉色,怕读亲朋慰藉书。 ” 王菊庄云: “亲朋共怅登程日,乡里先传下第名。 ” 皆可与唐人颉颃。然读姚武功云: “须燕然山上石, 登科记里是闲名。 ” 则爽然若失矣。读唐青臣云: “不第远归来,妻子色不喜。黄犬恰有情, 当门卧摇尾。 ” 则吃吃笑不休矣。其他如: “不辞更写公卿卷,恰是难修骨肉书。 ”“失意雅不惬,见花如见仇。路逢白面郎, 醉簪花满头。 ”“枉坐公车行万里, 譬如闲看华山来。 ”“乡连南渡思菰米, 泪滴东风避杏花。 ” 俱妙。六余作诗,雅不喜叠韵, 和韵及用古人韵。以为诗写性情, 惟吾所适。一韵中有千百字,凭吾所选,
7、 尚有用定后不慊意而别改者;何得以一二韵约束为之 ? 既约束,则不得不凑拍;既凑拍, 安得有性情哉 ?庄子曰: “忘足, 履之适也。 ” 余亦曰: 忘4韵,诗之适也。七常州赵仁叔有一联云: “蹀来风有致,人去月无聊。 ” 仁叔一生, 只传此二句。某 拟古 云: “莫作江上舟,莫作江上月。舟载人别离, 月照人离别。 ” 其人一生, 所传亦只此四句。金圣叹好批小说,人多薄之; 然其宿野庙 一绝云: “众响渐已寂, 虫于佛面飞。半窗关夜雨,四壁僧衣。 ” 殊清绝。孔东堂演 桃花扇 曲本; 有诗集若干,佳句云: “船冲宿鹭排樯起, 灯引秋蚊入帐飞。 ” 其他首末能称是。八嵩亭上人 题活埋 云: “谁把
8、名号 活埋? 令人千古费疑猜。我今岂是轻生者,只为从前死过来。 ” 周道士鹤雏有句云: “大道得从心死后, 此身在我生前。 ”两诗于禅理俱有所得。九乾隆丙辰,余二十一岁, 起居叔父于广西。抚军金震方先生一见有国士之目,特疏荐博学宏词,首叙年齿, 再夸文学; 并云: “臣朝夕观其为人, 性情恬淡, 举止安详。国家应运生才,必为大成之器。 ” 一时司道争来探问。公每见属吏, 谈公事外,必及余之某诗某句,津津道之, 并及其容止动作。余在屏后闻之窃喜。探公见客,必随而窃听焉。呈七排一首,有句云: “万里阙前修荐表, 百官座上叹文章。 ” 实事也。公有诗集数卷,殁后无从编辑; 仅记其 答幕友祝寿 云:
9、“浮生虚逐黄云度, 高士群歌 白雪 来。 ” 题八桂堂 云: “尽日天香生尽戟, 有时鹤舞到匡床。 ” 想见抚粤九年,政简刑清光景。一己未朝考题是 赋得因风想玉珂 。余欲刻画 “想” 字,有句云: “声疑来禁院, 人似隔天河。 ” 诸总裁以为语涉不庄,将置之孙山。大司寇尹公与诸公力争曰: “此人5肯用心思,必年少有才者; 尚未解应制体裁耳。此庶吉士之所以需教习也。倘进呈时,上有驳问, 我当独奏。 ” 群议始息。余之得与馆选, 受尹公知, 从此始。未几, 上命公教习庶吉士。余献诗云: “琴已成焦尾断,风高重转落花红。 ”一一尹文端公总叔江南,年才三十, 人呼 “小尹” 。海宁诗人杨守知,字次也,
10、 康熙庚辰进士。以道员挂误, 候补南河, 年七十矣。尹知为老名士, 所以奖慰之者甚厚。杨喜,自指其, 叹曰: “蒙公盛意,惜守知老矣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 公应声曰: “不然;君独不闻 天意怜幽草,人间重晓晴 乎 ? ” 杨骇然, 出语人曰: “不谓小尹少年科甲,竟能吐属风流。 ”尹文端公好和韵,尤好叠韵, 每与人角胜, 多多益善。庚辰十月, 为勾当公事,与嘉兴钱香树尚书相遇苏州,和诗至十余次。一时材官从, 为送两家诗, 至于马疲人倦。尚书还嘉禾,而尹公又追寄一首, 挑之于吴江。尚书覆札云: “岁事匆匆,实不能再和矣。愿公遍告同人,说香树老子, 战败于吴江道上。何如 ? ” 适枚过苏
11、,见此札,遂献七律一章, 第五六云: “秋容老圃无衰色,诗律吴江有败兵。 ” 公喜, 从此又与枚叠和不休。押 “兵” 字,有 “消寒须用美人兵” , “莫向床头笑曳兵” 之句: 探枚方娶妾故也。其好谐谑如此。己卯八月, 枚江北获稻归, 饮于公所。酒毕, 与诸公子夜谈。公从后堂札示云: “山人在外初回, 家姬必多相忆。盍早归乎 ? ” 余题札后云: “夜深手札出深闺,劝我新归应早回。自笑公门桃李, 五更结子要风催。 ” 除夕,公赐食物。枚以诗谢, 末首云: “知公得韵便传笺, 倚马才高不让先。今日教公输一着,新诗和到是明年。 ” 公见之, 大笑。一二托冢宰庸,字师健, 作江宁方伯时, 潘明府涵,
12、 极言公风雅, 强余入谒。果一见如平生欢。读其 送人赴陕诗 云: “潞河水合悲风生, 欲曙不曙鸟飞鸣。寒山历历路不尽,班马萧萧君独行。公孙阁下正延士, 博望关西方用兵。此去知君未即返,月明空有相思情。 ” 音节可爱。遂献公二律,前四句云: “七十神仙海鹤姿, 六年人悔见公迟。学穷宋理谈偏妙,诗合唐音自不知。 ” 次日, 公过访随园, 坐定, 忽正色曰:“吾欲借君一贵重之物, 未知肯否” 余愕然, 问何物 ? 公笑出袖中和韵诗, 第二句仍是 “六年人悔见公迟” 七字耳。彼此冁然。两人诗都遗失。余只记押 “心” 字韵。尹相国和云: “若非元老怜才意,争动闲云出岫心 ? ”6一三以昌黎之崛强,宜鄙俳
13、体矣; 而 滕王阁序曰: “得附三王之末, 有荣耀焉。 ” 以杜少陵少博大,宜薄初唐矣; 而诗曰: “王、 杨、 卢、 骆当时体, 不废江河万古流。 ” 以广山谷之奥峭,宜薄西矣; 而诗云: “元之如砥柱, 大年若霜鹄。王、 杨立本朝, 与世作郛郭。 ” 今人未窥韩、 柳门户, 而先扫六朝; 未得李、 杜皮毛, 而已经温、 李: 何蜉蝣之多也 !一四“怀仁辅义天下悦, 阿谀顺旨要领绝。 ” 子陵语也。 “崇山幽都何可偶, 黄钺一下无处所。 ” 光武语也。两人同学,故言语相同, 皆七古中硬句。一五古无类书,无志书, 又无字汇,故 三都两京赋 , 言木则若干,言鸟则若干, 必待搜辑群书,广采风土,
14、 然后成文。果能才藻富艳,便倾动一时。洛阳所以纸贵者, 直是家置一本,当类书、 郡志读耳。故成之亦须十年、 五年。今类书、 字汇,无所不备;使左思生于今日,必不作此种赋。即作之, 不过翻摘故纸, 一二日可成。而抄诵之者,亦无有也。今人作诗赋, 而好用事僻韵,以多为贵者, 误矣 !一六“乐府” 二字,是官监之名, 见霍光张放两传。其 君马黄 、 临高台 等乐章, 久矣失传。盖因乐府传写、 大字为辞, 细字为声,声词合写, 易至舛误。是以曹魏改将进酒为平关中,上之回 为 克官渡 , 共十二曲,并不袭汉。晋人改 思悲翁 为 宣受命 , 朱鹭 为 灵之祥 ,共十二曲, 亦不袭魏。唐太白、 长吉知之,
15、故仍其本名,而自作己诗。少陵、 张、 王、 元、 白知之, 故自作己诗, 而创为新乐府。元稹序杜诗,言之甚详。郑樵亦言: “今之乐府,崔豹以义说名, 吴兢以事解目,与诗之失传一也。 将进酒 、 而李馀乃序烈女, 出门行 、 而刘猛不言别离, 秋胡行 、 而武帝云 晨上7散关山,此道当何难 :皆与题无涉。 ” 今人犹贸贸然抱 乐府解题 为秘本, 而字摹句仿之,如画鬼魅, 凿空无据;且必置之卷首, 以撑门面。犹之自标门阀, 称乃祖乃宗绝大官衔,而不知其与己无干也。一七 左氏 : “郑伯享赵孟于垂陇。七子赋诗: 伯有赋鹑奔 。赵孟斥之曰: 床第之言不逾阈,非使人之所闻也。 ” 然则其他之赋野有曼草
16、、 有女同车 及 兮 者,其非淫奔之诗, 明矣。一八“庚” 字古音同 “罔” , 故字法 “康” 从 “庚” , 汉以前无读 “羹” 者。 “庆” 字古音同“羌” ,汉以前无读 “磬” 者。 “令” 字古音同 “连” , 入 “先”“仙” 韵,转去声作 “恋” , 汉以前无读 “灵” 者。一九 文选 诗,有五韵七韵者。李德裕所谓: “意尽而止, 成篇不拘于只偶也。 ”二陆放翁: “烧灰除菜蝗。 ”“蝗” 字作仄声。徐骑省: “莫折红芳树, 但知尽意看。 ”“但” 字作平声。李山甫 赴举别所知诗: “黄祖不怜鹦鹉客, 志公偏赏麒麟儿。 ”“麒”字作仄声。王建 赠李仆射 诗: “每日城南空挑战。
17、”“挑” 字作仄声。 赠田侍中:“绿窗红灯酒。 ”“灯” 字作仄声。皆本白香山之以 “司” 为 “四” , “琵” 为 “别” , “凝脂”为 “佞” , “红侨三百九十桥” , “十” 字读 “谌” 也。韩愈岳阳楼 诗: “宇宙隘而妨。 ”“妨” 作 “访” 音。 东都 诗: “新辈只朝评。 ”“诈” 作 “病” 音。元稹 东南行百韵 诗:“徵俸封鱼租。 ”“豺” 音 “俸” 。 卧 诗: “一生长苦节, 三省讵行怪。 ”“怪” 晋 “乖” 。 岭南 诗: “联游亏片玉, 洞照失明鉴。 ”“鉴” 音 “间” 。夜池诗: “高星无人风张。 ”“张” 音 “丈” 。 “苦恩正旦白雪, 闲观风色动
18、青。 ”“正旦” 读作 “真丹” 。又白8居易 和令孤相公 诗: “仁风扇道路, 阴雨膏闾阎。 ”“扇” 平声, “膏” 去声。李商隐 石城 诗; “簟冰将飘枕,帘烘不隐钩。 ” 自注: “ 冰 去声。 ” 陆龟蒙包山 诗: “海客施明珠,湘蕤料净食。 ” 自注: “ 料 平声” 。朱竹 山塘纪事 诗: “殷勤短主簿, 端笏立阼阶。 ”“阼” 音 “徂” 。杜少陵用 “中兴” 、“中酒” 、“王气” 、“贞观” 等字, 忽平忽仄,随其所便。大抵 “相如” 之 “相” , “灯檠” , “亲迎” 之 “迎” , “亲家” 之 “亲” , “宁馨”之 “馨” , “蒲桃” 之 “蒲” , “侯”
19、之 “” , 马援” 之 “援” , “别离” 之 “离” , “急难” 之“难” , “上应” 之 “应” , “判舍” 之 “判” , “量移” 之 “量” , “处分” 之 “分” , “范蠡” 之 “蠡” ,“祢衡” 之 “祢” , “伍员” 之 “员” : 皆平仄两用。二一宋人 雪 诗: “待伴不嫌鸳瓦冷, 羞明常怯玉钩斜。 ” 巳新矣。郑所南 雪诗:“拇战素手白相敌, 酒潮上脸红不鲜。 ” 更新。萧德藻梅花诗: “湘妃危立冻蛟背,海月冷挂珊瑚枝。 ” 巳新矣。徐巢友 梅诗: “过墙新水滴眠鹤, 压屋冷云眠定僧。 ”更新。二二 三馀编 言: “诗家使事,不可太泥。 ” 白傅长恨歌:
20、“峨嵋山下少人行。 ” 明皇幸蜀,不过峨嵋。谢宣城诗: “澄江净如练。 ” 宣城去江百馀里, 县治左右无江。相如 上林赋 : “八川分流。 ” 长安无八川。严冬友曰: “西汉时, 长安原有八川, 谓: 泾、渭、 灞、 、 澧、 、 潦、 也;至宋时则无矣。 ”二三人称才大者,如万里黄河, 与泥沙俱下。余以为:此才, 非大才也。大才如海水接天,波涛浴日, 所见皆金银宫阙,奇花异草; 安得有泥沙污人眼界耶 ? 或曰: “时有大家:有名家。大家不嫌庞杂, 名家必选字酌句。 ” 余道:作者自命当作名家, 而使后人置我于大家之中;不可自命为大家, 而转使后人屏我于名家之外。常规蒋心馀太史云: “君切莫老
21、手颓唐,才人胆大也。 ” 心馀以为然。9二四凡神庙扁对,难其用成语而有味。或造仓颉庙, 求扁。侯明经嘉,提笔书 “始制文字” 四字。人人叫绝。或求戏台对联。姚念兹集唐句云: “此曲只应天上有; 斯人莫道世闻无。 ” 又,张文每公戏台集宋句云: “古往今来只如此; 淡妆浓抹总相宜。 ”苏州戏馆集曲句云: “把往事,今朝重提起; 破工夫, 明日早些来。 ” 俱妙。或题诸葛庙,用 “丞相祠堂” 四字, 亦雅切。二五余不喜黄山谷诗,而古人所见有相同者。魏泰讥山谷: “得机羽而失鹏, 专拾取古人所吐弃不屑用之字,而矜矜然自炫其奇, 抑未也。 ” 王州曰: “以山谷诗为瘦硬,有类驴夫脚跟, 恶僧藜杖。 ”
22、 东坡云: “读山谷诗,如食蝤蛑, 恐发风动气。 ” 郭功甫云: “山谷作诗,必费如许气力, 为是甚底 ? ” 林艾轩云: “苏诗如丈夫见客, 大踏步便出去。黄诗如女子见人,先有许多妆里作相。此苏、 黄两公之优劣也。 ” 余尝比山谷诗,如果中之百合, 蔬中之刀豆也:毕竟味少。二六徐凝 咏瀑布 云: “万古常疑白练飞, 一条界破青山色。 ” 的是佳语。而东坡以为恶诗,嫌其未起脱也。然东坡 海棠 诗云: “朱唇得酒晕生脸, 翠袖卷纱红映肉。 ”似比徐诗更恶矣。人震苏公之名, 不敢掉罄。此应劭所谓 “随声者多, 审音者少”也。二七某孝廉有句云: “立誓乾坤不受恩。 ” 盖自矜风骨也。余不以为然, 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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